數天之後,山腰之上,一座頗大的古殿之處。
這一座古殿落座於頗為平坦的山腰上端,其後依靠著那似被硬生生豎切去一半的山峰,倒是有著背靠凌雲山巔,前望無盡雲海之感。
其古殿中央寬廣,青石板齊鋪,似一望無盡,可站數千人。
在中央廣場的兩旁和正中央分別矗立著各坐古殿,這些大殿雖不是極為金碧輝煌,亦無特別的流光仙韻。
但那玲瓏婆娑的悠久之感,使得其有著幾分別樣的古韻,令人望而生畏。
此刻,在那正中央的古殿之前,臺階之上,正有著一道身著破損黑血甲冑,渾身遍體鱗傷,血痂覆蓋,透著極為孱弱氣息的男子,如十字般,被綁在那矗立於地間的粗木之上。
其頭部下垂,髮絲散亂,斑駁的血水,沾染在那已經看不清原來面膜的面頰之上,顯得狼狽至極。
或是因為渴了,男子乏力的伸出那已然無水的舌頭,舔了舔那因乾涸而龜裂的嘴唇,以努力平撫那缺水的苦楚。
“哈哈,小子,渴了吧?”
一名著藍白相間錦緞束身長衫,長相還算馬虎可看的弟子對著那氣息萎靡,缺水難忍的男子,笑道:“怎麼樣,要不要本大爺賞你口水喝?”
他才說完,便咕嚕咕嚕的仰頭喝了口,而後,他似酣暢的一擦嘴,道:“這水,真好喝啊。”
於那弟子之語,那男子垂著頭,努力的拉扯嘴角,虛弱的嗤笑道:“嗤,骯髒不堪,又有何好喝。”
“袁盛,你小子說什麼呢!?”
那弟子面色一變,對著那被綁縛於木柱之上的袁盛指手罵語道:“你小子再說一遍,誰的水髒了?”
他故意瞪大著雙目,做狠模樣,抬起手道:‘信不信,老子我抽死你。’
“來,有本事你便抽死我。”
袁盛疲累的抬起那慘白無比的臉頰,眼眶帶著無邊血絲,虛弱的激語道:“魯平飛,你若...你若不抽死我,你便不是男人。”
“哎呀,我看你是當真找死了!”
在他的語激之下,那魯平飛罵語一句,便挽起袖子狠狠的抽了那袁盛兩個瓜子。
而後,他看得那被他抽到嘴角再度淌血的袁盛,笑著道:“袁盛,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想我打死你解脫,是嗎?”
“你別做夢了!”
狠語一句,他挽著袖子,道:“我告訴你,我以後就每天打你幾個耳摑子,就是不將你打死,讓你每天都受這苦楚。”
“以報你害得我在這裡陪你日夜曬烈陽的苦!”
這些時日以來,魯平飛一直站於,頂著日曬雨淋看著這袁盛,那心中怨憤早已積蓄了不少。
要知道,別的弟子依舊和平時一般,修修玄,看看書籍,偶間還閒玩幾分,可只有他要看著這個半死不活的袁盛是,受這些苦楚。
他又怎能不氣?
“呵,打死我,你敢嗎?”
袁盛嗤笑一語後,他對著魯平飛譏笑道:“你若打死我,你們府主便會殺了你,所以你不敢打死我,你不敢,哈哈...”
“你!”
似是被他這譏笑之語所激,魯平飛抬起手便是想再度揮打而去。
可就是在此時,一道悠悠之語亦是從那古殿之內傳了出來,暫震住了他的手:“他的確是不敢打死你,不過,我敢。”
循聲望去,那著青白長裙,面容端美秀麗的呂玉鳳亦是在幾名弟子的跟隨之下,緩緩踏了出來。
那螓首高抬的模樣,亦是倨傲至極。
旋即,她在那些魯平飛的恭敬垂首喊語下,踏步走至袁盛的面前,清傲道:“袁盛,到得現在,你難道還要執迷不悟麼?”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