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葉涼,成全他!”
那寒霜帶煞在殿內幽幽傳蕩,令得那之前還士氣高昂、正義凜然的眾將,紛紛低垂下頭,不敢言語出聲。
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是步了章傅雄的後塵。
看得這一幕,葉烈、葉無峰等人亦是欣慰的點了點頭,看向葉涼的目光,盡是讚賞:好一招殺雞儆猴,僅以殺一人,便是徹底解決了此事。
涼兒,倒是越來越聰明瞭。
“怎麼?沒人了麼?”葉涼深邃的雙眸,輕掠過在場那些垂首之人,冷語道:“堂堂北涼王府的將領,鏖戰沙場的戰士。”
“如今,竟要以一婦人犧牲自己,來保全己身,可苟活於世。”
他目光如炬,怒意滕濤:“如此,你等,難道便不知羞麼!?”
“不錯。”
葉無峰身後的那些將領聞言亦是紛紛點頭,似以贊同,那葉無峰更是站出,道:“涼兒說的無錯,大丈夫當以三尺之劍,戰天下仇寇,立不世之功!”
“豈可貪生怕死,委曲求全的殘活於世,如此又豈對得起我北涼王府威名,對得起你們鐵血將士之名!?”
那話語陣陣,傳入在場眾將士的心頭,說的本就反對之人,心頭潮湧,說的那些要和親之人,愧疚低首。
不過,就在全場鴉雀無聲,愧疚難語之時,一名看似虛胖,有著絡腮鬍的男子,忍不住嘟囔道:“說的好聽,還不就是因為此人是你的母親。”
“常淵,你在胡說些什麼!?”葉無峰震喝道。
面對葉無峰的點名喝語,常淵站起身,硬著頭皮拱手道:“屬下沒有胡說,屬下說的是事實。”
“你!”
就在葉無峰怒而語塞之時,葉涼伸手將其攔住,看向常淵道:“常淵,血賁軍第二軍團,狂虎君第八隊統領,於三十年前加入血賁軍,是為血賁軍老將...”
“是真正一步步,從血賁軍兵士,實打實打上來的真正漢子!”
那誇讚之語,葉涼亦是無半點吝嗇,說的那常淵底氣都是足了不少,高昂之首。
“二十八年前,常淵家母病憂,其心繫母,無允而私自離軍,其後雖母無事,但軍規已犯,本應重罰,逐出血賁軍。”
葉涼凝視著他一字一頓道:“可是家父念其忠孝,非但未追究其過,還於三軍之前,替其受罰,這些...”
“你可還記得!?”
那話語誅心、‘刺人’,刺的常淵面色羞紅,垂首難言。
“二十五年前,常淵升任血賁軍副統,得娶嬌妻,奈何,常年不駐家,嬌妻得平陵王境內的聖朝門門主覬覦、垂涎,欲要強搶輕辱!”
葉涼踏前一步,氣勢滕濤:“那時,我父無半點猶疑,冒著與平陵王鬧翻之險,直接便領血賁軍,跨過兩境,帶兵剿滅聖朝門,以救你妻。”
“我想問,在那時...”
他目光凌冽如刀,一刀刀擱在常淵羞愧的面頰之上:“我父,可曾有過要賣你妻,以求北涼與平陵之間和平!?”
“沒...沒有...”
常淵垂首吐語。
“十年前,你因升任統領,飲酒而殺了遊玩過此地,調戲北涼女子的江靖王手下天江軍下,一名將統之子。”
葉涼再踏一步,氣勢迫人:“那時,我父雖已不在,又是何人,以婦人無力之軀,力排眾議,搬出先父,堅持要秉承先父遺志。”
“不懼強敵,不畏強權,唯求忠義團結,而死拒將你交出,以平息兩境干戈的!?”
“是...是大夫人...”
常淵羞愧的似欲找個裂縫,鑽入地中一般。
“如此種種,於情於義,我父我母,又可曾拋棄過你?又可曾是因你一家之事,而背棄於你!?”葉涼再踏一步,質聲喝語。
“沒...沒有...”
“既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