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既是心有所繫,何須拔劍相向。”
伴隨著那幽幽輕嘆之語,於遠處傳蕩而來,這一片天地的空間都似是凝固而起。
凝的水之謠那輕劍於葉涼的喉間半寸之處,停落而下。
凝的那因心中悲慼不忍,而滑落於她雪白下顎的晶瑩水珠,都是輕掛著,久久未滴落而下。
啪嗒啪嗒...
似是蒼天悲憐,這一對相殺的璧人,那蒼穹之上,落起了淅瀝之雨,掩蓋了水之謠那由心而落的淚水。
伴隨著窸窣清雨輕打於面頰,葉涼終是才幻念之中,清醒過來,他望得眼那美眸似有紅潤的水之謠,訝異而問:“你...”
“流淚了?”
他凝視著她,心起波瀾:“本以為,她是無情的守墓人,可縱使她表面如何冰冷,依舊掩不去那顆良善之心麼...”
葉涼卻不知,這一顆良善之心,或只獨獨因他而起。
“沒有。”
冰冷一語,水之謠玉面再度覆上寒霜,劍指著他的喉間:“是雨水。”
“雨水,還是心水,其實,不都一樣麼。”
幽幽之聲再度傳蕩而起,那令得此地空間凝固,阻止了水之謠那一劍的黑蘿,終是從那山路之上緩緩行下。
於雨霧之中,漸漸清晰,漸漸行至了眾人的面前。
她螓首輕抬,凝望著水之瑤要取葉涼命之景,道:“無論是何水,亦終究改變不了,你不忍殺他的事實。”
淅瀝的雨水,輕打在那劍身之上,濺射起點點水花。
水之謠緩轉過螓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道:“若無你阻止,他亦死在我的劍下,又有何不忍?”
是麼?真的是如此麼?
若是如此,你剛才那凌厲的一劍,為何又有收劍之勢?
黑蘿心頭波瀾一語,她凝望著水之謠那似有水波的琉璃眸子,並未揭穿,僅是感慨道:“結局已是如此,究竟真相如何又何須辯駁呢?”
面對她的言語,水之謠靜語良久,才是似答非答道:“總之今日,他若不交出清肌玉蓮花,休想離開此地。”
“唉...”
黑蘿看得二人臉頰之上的執拗,於這難解的死局,亦是忍不住開口道:“老婆子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之謠姑娘,可能答應?”
“黑老請說。”水之謠面無波瀾。
黑蘿聞言,陡然躬身於其行了一禮,道:“老婆子我斗膽,希望之謠姑娘,能揭過此事,將此蓮贈予葉涼。”
“若姑娘可允,老婆子我感激不盡。”
那所請之心,所行之禮,所說之語,皆是觸動人心,令得葉涼、水之謠等人皆是一愣。
旋即,水之謠黛眉微蹙,道:“黑老,難道不知,此蓮於神尊的重要麼?”
“我知。”
黑蘿目光意味深長的瞥了眼葉涼,道:“但是,事分輕重緩急,我相信,若是神尊歸來知曉,她亦會理解的。”
“能麼?難道,你不知,她於他是有多偏袒麼?不知,已然偏袒到,蒼生萬物,只在乎他一人之命麼?”
傳音一語,水之謠收回利劍,踏著蓮步,一步一步的朝著黑蘿走去,那目光凌厲,氣勢滕濤,似要逼問出什麼:“還是說,你已然知道他是誰!?”
她緩踏至黑蘿的身前,美眸似要將其心洞穿:“黑老,告訴我,你知道些什麼了?他究竟是誰!?”
面對水之謠的逼問之語,黑蘿瞥了眼那葉涼的削瘦側臉,憶起了他那請求之語,想起了他那如夫人般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