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讓我自重?”
葉擎天那已然被冰封的手掌緩緩握起,將那手掌外的冰晶盡皆蹦碎,他帶著幾縷不甘,質問道:“我自重了百年,到得如今,我們即將成為夫妻...”
他雙眸凝視著她,氣勢微起:“你難道,還如此無情,連碰都不得碰,需要讓我自重!?”
“我答允你結親,是因為這百年你對涼兒的努力。”
白洛水不悲不喜道:“而你,也答允過我,十年之內,必將涼兒復原。”
“所以...”
話鋒一轉,她素手疊於小腹,冷語道:“在你允諾之事未完成之前,你我還是不要胡亂逾越為好。”
“逾越,你竟然說拉你之手是逾越?”
葉擎天難得有著動容怒意:“可你可是整整牽了涼兒大半生的手!”
從葉涼幼時,白洛水便一直牽著他,教導他,關心他,如此天差地別的待遇,葉擎天忍了百年,也近乎憋瘋了百年。
如今,他當真是有些忍不住了。
“那我的事,與你無關。”
白洛水斗轉過身,清語道:“總之,你只要記得,你履行你的諾言,我十年之期一到,亦會履行我的諾言,就足夠了。”
葉擎天眼看得她要踏步離去,他忍不住喊語道:“白洛水,你當真要做一個對涼兒念念不忘的瘋子,不放過涼兒,也不放過你自己嗎!?”
他看得她陡然頓住的背影,緩了緩心緒,勸道:“洛水,不要再執著下去了,好好看看身邊的人,看看美好的前路,好嗎?”
“抱歉...”白洛水檀口輕啟,背對著他吐語道:“若是如此,我寧願做一個對他念念不忘的瘋子。”
“白洛水!!”
葉擎天雙拳微握,喝語道:“你可知,你們是師徒,哪怕他醒了,哪怕我不再要你與我結親,天下人也不會允許你們在一起的!”
“天下人允不允與我何甘!?”
白洛水美眸輕動,平靜卻又堅定:“這天下,我只會在乎一個人的想法,那便是涼兒。”
“為了他,莫說與天下人為敵,哪怕是屠盡九界蒼生,又有何妨!?”
那冰清之語,卻透著對他的執著愛戀,連時間都無法消弭。
“呵...”
葉擎天嘴角扯出一抹苦澀弧度:“我倒忘了,這才是你,固執己見,霸道清冷的你。”
獨獨讓我心動沒轍的你。
“你放心,世間上沒有那麼多哪怕,就算有...”
似是怕葉擎天誤會而不救葉涼,白洛水背其而立,清語道:“我答應你的,依舊會做到。”
說著,她再無猶疑,踏步離去。
看得她漸漸離去的背影,葉擎天自嘲而笑:“倘若,我不救涼兒,你還會做到麼?”
這一切,終究是為了他,不是嗎!?
他轉過身,看向那漂浮於棺木之上的葉涼,那俊雅的面容,世人無法見的猙獰和嫉恨:“都是你!”
唰唰!
隨著葉擎天恨意湧起,無數的暗金之劍,於虛空之中生起,在葉涼的身軀之上不斷的洞穿四射,似虐屍一般。
“為什麼!你連死了,都還要與我作對!!!”
他瘋狂而語,四周的暗金虛劍,彷如暴風驟雨,更為急的洞穿凌/虐著葉涼那‘沉睡’的身軀。
“看來,每一次見了她之後,那有風度的擎皇便會消失不見了。”
幽幽的沙啞之語從陰暗之處,傳蕩而出,一道身著黑色束身鬼魅銘文長衣,身形單薄,面容白的駭人的男子緩步走出。
而後,他看向那被劍穿踐踏的葉涼軀體,感慨道:“可憐了你這侄兒了,每一次都要承受你這無端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