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虛掩的門被輕輕推開,葉涼的心在此時都已然提到了喉間,那所跳的速度,更是前所未有的快。
然而,當他徹底將門推開之時,卻是發現,屋內除了飄蕩著的陣陣熟悉清幽香氣外,並無其她。
那道倩影,並不在草屋之內。
師父...
眼眸之中掠過一抹失落之色,葉涼走入屋內環顧了一圈後,他緩緩踏出屋外來到那石桌旁,落座而下。
既是如此,那我便等等吧。
一念至此,他亦是安心的開始欣賞起這院落內的熟悉景緻起來,那目光所掃,倒是被的他看得了與此地幽靜之景格格不入的一處。
在那裡,赤蜥血劍隨意的鑲嵌在一座石碑之上,半個劍身輕露,似隨意可以取。
看得此,葉涼也是不由搖了搖頭,淡笑道:“這還真是師父的性格,對什麼事物,都是淡漠隨性,哪怕是這所謂的準聖器,都是如此隨手而丟。”
這般笑望著赤蜥血劍,不知不覺的他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然後低沉,直到後來,變得無比的凝重深重。
不行!
他陡然站起身,雙拳微握:若黑老所言都是真,那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和師父表明身份,否則,以我現在的實力,只會拖累師父,害了師父。
葉涼回念到那些陰謀種種,以及剛才路上所遇之事,牙關暗咬:如今這世道,一切都得靠實力,實力若是不強,我就算和師父承認了身份又能如何!?
難道,讓師父再如死前一般,為我擋一擊麼!?
不,絕不!
此生我要做的便是讓她做我天下最幸福的女子,我獨寵的妻子,而非再為我所憂,為我犧牲的悲慼之人。
他凝視著那赤蜥血劍,拳頭捏的泛白:神秘的殺父之仇、死寂大帝聶行狂的冤殺之名以及那瑤止、皇叔等等。
這些都非現在的我所能承受,我若公告了身份,被他們所知,難道讓師父來承擔嗎!?
如此,我於心何忍!?
一念至此,葉涼緩踏至茅草屋前,重重的磕拜了三個響頭:“師父,你等著,從今日起,我便心無旁騖,潛心修習,爭取早日達至巔峰之境,與你相認。”
這一世,我不要再做你身後被護之人,我要讓我的羽翼成長到足夠為你遮風擋雨之境。
想及此,他緩緩站起身,目光堅毅:總有一天,我會來到你的面前,與你說出身份,告訴你,你的涼兒,長大了。
他...能真正照顧你了!
不知是葉涼心所念,悲涼了上蒼,還是何,那本無雪的天空,在此時飄雪了皚皚白雪,飄散於山巔,飄蕩於他身。
旋即,他走至一旁的一小片花圃之地,蹲下身,摘了幾朵潔白的白色玫瑰,並將其拿至茅草屋前,插放在了門上。
緊接著,葉涼習慣性的走至石桌上,放了三杯茶水。
鐺!
如此做完,葉涼猛地解下背上的彼河劍,將其直接斜刺入不遠處的土地之中。
彼河入土,濺射起點點碎土。
那嗡鳴間,似有著眷戀,有著不捨,對映著那與它有幾分同心相連的葉涼心境。
唰!
與此同時,葉涼的手中一柄普通輕劍顯現,他利劍一揮,平視著那與自己眼神平行的寒劍劍劍身,任憑寒雪飄於輕劍之上:“師父,今日,便讓涼兒再為你武劍一曲。”
“待得來日,你我再行相認,相知相依...”
你...一定要等我!
心語落、身影動,劍花翻飛。
葉涼那單薄纖瘦,卻似洗盡鉛華可擎天立地的身影,手持利劍,終是在那院落之內,輕舞而起:“一劍黃泉蕩...”
“二劍(指)奈何路...”
“三劍夢斷腸...”
“四劍碧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