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在此刻漸漸的被拔出。
伴隨著的還有白洛水塵封已久的冰心,被撼動:這浮世三生,我又遇見你了麼?
涼兒...
啪嗒...
似有著一滴清淚,順著她琉璃般的清眸滑入她的心湖,白洛水望著眼前那持劍而立,光耀周身的葉涼,霧濛濛的眸子似望到了那人的歸來。
那一白皙俊秀的少年,持劍而歸,踏天而來。
踏至她的身前,於她展顏一笑,說出那似期待萬載之語:師父,我回來了,回來兌現兒時的諾言了。
轟!
就在她看的出神之時,殿中的葉涼已然徹底將那劍從那環繞的紫黑鐵鏈之中拔出。
緊接著,那似天生伴於劍上的紫黑鐵鏈遊動而起,沿著彼河劍環繞於他的手臂之上,似將葉涼的手與劍牢牢的固定於一處。
生死不分。
“這種感覺,真好。”
葉涼望得那劍光如潮般漸漸退去,露出原態的彼河劍,嘴角弧度微起:老友,好久不見。
嗡!
似是感受到了他心中所語,那彼河劍亦是發出一陣輕吟震動,以回應之。
感受到它的回應,葉涼深眸之中掠過一抹微光,他手中彼河劍一震,斜拿於手,抬眸凝視向那似有懼意的白滄,興奮而笑:“今日,便你以命,來慶賀。”
慶賀你成為這百載重歸,攜手(劍)所斬的第一人!
“哈哈,葉涼,就憑你也想殺我!?”
白滄朗笑一語,面目猙獰而起,他不顧根基是否受損,邊瘋狂而隱秘的將體內玄血供給於手中邪劍之中,邊盯著葉涼一字一頓道:“我說過,今日你要成我的腳踏石。”
“這...”
他白皙的面容上有著點點黑脈若隱若現,彷如煞鬼:“是不能改變的事實,哪怕有這劍護你,也不能!!!”
顯然,數次被這彼河劍擊退,白滄瘋念激發,已然為勝這彼河劍與這比試,徹底開始搏命,而不顧根基玄途了。
太耀看得他那面目有些猙獰的模樣,亦是眉頭一皺,道:“他這是什麼玄技,怎得如此詭秘,煞氣深重?”
“不知為何。”素忻黛眉微蹙道:“現在的白滄給我的感覺,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樣,這感覺讓我有些厭惡。”
“不錯。”
蝶雨水眸微凝,道:“白滄有古怪。”
與此同時,那站於一旁的九天歆素手緊揪,美眸緊緊的盯著白滄,傳音道:“白滄,你瘋了麼?如此會影響甚至毀了你的根基,快將劍放下。”
在她的身旁,虔無用亦是坐直了身軀,嬉笑之意換上了凝重之色:難道,今日之準備,還要功虧一簣?
面對著九天歆的傳音之語,白滄根本未聽進去半句,不是他不想聽,而是他此刻思緒已然受劍所蝕、受劍所控。
除了恨念、殺念,無半點其餘之念。
此種控制,唯有他將葉涼斬殺,恨念消散,或方可解脫。
旋即,白滄手中邪劍抬起,劍尖直指葉涼,如魔般吐語:“葉涼,你的命,我收了。”
唰!
此語落下,他那英挺的身形陡然飛掠而起,在半空之上一個騰身,朝著葉涼劈砍而下。
滋滋...
下一刻,利劍劈下,劍芒所滑之處,似連空間都被割裂摩擦的有火花濺射而出。
那一剎,煞氣滕濤,白滄於空而落,似一頭邪煞兇獸令得蒼生驚懼、萬物厭惡。
嗡!
似是感受到了挑釁,葉涼手中的彼河劍不住的震顫嗡鳴而起,欲要一戰。
感受至此,他亦是緩緩抬首,看向那半空之上劈砍而來的白滄,嘴角弧度一扯:“那便讓我送你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