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群武夫嫖客,莫非是沒付銀子,一大早就鬼攆在後邊一樣,著急逃賬麼?”
嚇得噴了豆漿,慌亂踉蹌的行人朝著遠處已然不見蹤影,只聞雷鳴炸響的方向破口怒罵。
“好像是斬魔司的人在辦案,他們一大早就來了。”
“斬魔司的人?昨夜樓裡又有妖女把客人弄死了?”
“你莫忘了,前夜司臺大人那聲爆喝,多半是有邪魔妖女藏在昨夜樓裡……”
“真的假的?老李你可別糊弄我,我這幾日剛從夫人那裡偷了幾件首飾出來,賣了一千多兩銀子,準備過些日子去雲雨船上競爭給那衣無姑娘梳弄,你這樣一說,我可有些不敢去了。”
“唏,那衣無姑娘年芳十八,正值緊俏年華,聽說生得嫵媚多姿,玄京城裡競相給她梳弄的雅客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豈能瞧得上老周你這五十歲的老幹蝦……”
咚咚咚——
麗水坊口,街頭受驚的行人竊竊議論間,又見一列數百人的斬魔衛同樣神情匆匆地從坊內昨夜樓的紅巷子裡衝了出來。
速度雖比不上剛才爆炸起飛身綻白光武夫,但亦是快若野馬,橫衝直撞,朝著白光飛走的方向跟去了。
看起來的確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還真是斬魔司的人,昨夜樓裡是鬧什麼案子了,竟然來了這麼多人?”
“不知道,自從元宵節柳堂主遇害後,這些日子城內城外就一直不太平,看起來,似乎是又在鬧什麼大案子了……”
“我就喜歡看城裡鬧大案子,反正天塌下來有斬魔司和刑部衙門頂著,咱們看好戲就完事了。”
“話說起來,自從二十年前的太子烈王通魔案之後,玄京城裡已經好久沒這樣熱鬧過了……”
“慎言!慎言吶!烈王案你還敢提,你不要命了?”
“怕什麼,又沒人聽見。”
大街上,眾人七嘴八舌,小聲言語著。
……
“啊!~略略略~~”
“略略略~”
半空中,雙手筆直僵硬緊夾在胸口,死死抱著烏龍牙的陸人傑被白霧貌單手拎著後背褲腰,速度極快地往前衝飛。
陸人傑感覺自己此刻就彷彿一枚掛在戰鬥機腹部的巡航導彈。
儘管他鉚足了體內氣血護體,但一顆光頭仍然感受到了難以阻擋的強橫衝擊力。
他感覺,若不是自己修過《龍甲護體功》,恐怕頭皮都得被頂破嘍。
可惜的是,龍甲護體功可以讓他面板不被外力戳破,但卻無法令他雙唇堅固,此刻他的雙唇被那蠻烈的勁風吹得卷邊,胡亂地搖擺晃動,在晨風中發出略略略的凌亂悽慘聲。
反觀戰鬥機白霧貌,她周身被一層玉白色的火光包裹著,彷彿鍍了一層特殊保護膜,絲毫不被超音速飛行干擾體態。
唯一干擾她體態的,是陸人傑的悽慘略略略,惹得這女人嘴角罕見的彎彎翹起,無聲地得意竊喜著。
總算治住了你這登徒小吏一回,她心道。
幸而是,痛苦的飛行路程很快便結束了。
砰砰砰——
悶響聲中,斬魔司堂主們一道道身影接連落地,駐足在了財溢坊內一處硃紅大宅的院門前。
大門一塊精緻的牌匾上寫著“黎府”兩個遒勁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