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智豐師兄?”
“他莫非……就是昨夜那個涉及跟蹤作案的佛門三品不破金剛?”
得益於超然臺上的光線極其充足,這位空雲大師僅僅低頭凝神辨別了兩眼,便從這屍體扁裂變形的面孔準確辨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來。
一側,白霧貌秀眉緊凝,點點頭,疑惑地道,
“智豐?他還果真是伽藍寺的僧人!”
說著話時,她手裡正在用百里司臺剛剛給她倒上的一杯新鮮天火茶搖晃清洗酒瓶。
這白瓷酒瓶平日裡是她喝酒的空間法器,容量巨大,今日出差她未攜帶其他容納法寶,便只好用這酒瓶勉強將那“屍體”給帶了回來。
當時陸人傑心頭還以為,這位母老虎堂主是有著什麼拿高手的屍體泡酒喝的古怪癖好……
“他的確是我伽藍寺的僧人,只不過卻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掃地老僧……他怎麼可能會有三品金剛境的修為?”空雲大師一臉的錯愕,語氣裡充滿了質疑。
石桌旁的百里司臺倒是不為所動,面色淡然,彷彿對這一切,他都絲毫不感到驚訝。
他依然斯文從容地坐在原處,默默地旁觀著白霧貌處理,同時倒茶淺酌,悠然自得。
陸人傑閉著嘴,一言不發,就默默地觀察著這位司臺大人裝逼。
白霧貌道,
“他不止有三品不破金剛法相的高深修為,還會《六根清淨死寂咒》。”
“怎麼可能?大漠佛洲靈陀山的《六根清淨死寂咒》乃是不傳之秘,即使是伽藍寺的空心方丈也未曾修得!”空雲大師立即一臉絕無可能的神色,語氣果斷地質疑道。
白霧貌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接著道,
“除了這些之外,甚至,他還會這個本差聞所未聞的術法,不知大師可能辨識,是否為佛門絕學……”
說著時,白霧貌朝一旁靜坐著觀察百里司臺的陸人傑挑了挑下巴。
得到上司的示意,陸人傑回過神來,立刻心領神會,趕緊彎腰湊過去,伸手利落地扒拉開了智豐和尚的屍體。
內腑全無,腦瓜子裡也是空空如也。
“這屍體怎是如此模樣,他的內腑哪裡去了……”
空雲監寺一臉不解地轉而看向了百里司臺,彷彿在請教。
百里司臺瞥都未瞥一眼地上的屍體,只是淺酌一口熱茶,語氣悠悠地解惑道,
“這是無根島魔宗的墮境保命術法,名作《化血脫殼》,僅有魔宗內的純血魔族才有資格繼承功法修行。”
“加上白堂主昨夜所描述的藏影忍宗秘術,這老僧看來是身懷佛、魔、忍三家的不外傳秘術。”
“真沒想到,伽藍寺倒是藏龍臥虎,高手如雲,竟在天子腳下藏瞭如此一位大有來頭的雜家高手。”
“說是掃地老僧,著實太過屈才了。”
最後一句話的語氣依舊雲淡風輕,甚至頗有幾分調侃玩笑的意味,但任誰都聽得出,這是在問罪伽藍寺。
尤其是這番話,此刻還是從堂堂斬魔司臺百里定空口裡說出,其分量自然更為沉重。
空雲監寺聞言身形猛地一震,立刻垂首道,
“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