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章倆父子頓時眼眸放光,堪比邱雲禁腰帶上的狼眼。
“公主殿下請說!”王之章喜道。
“這堂內有兩位書院的在讀學子,平時也是時常到本宮府上來進獻詩詞的常客,本宮押了題,二人今日無論如何,都需得當場作出一首來,本宮也好看看,這段時日對他等的點評教誨,有無作用,如何?”
蘭玉公主這個要求一說完,邱雲天頓時緊張得後門一縮,趕緊哆哆嗦嗦地搶話道,
“當場作詩這個王公子最擅長了!他來!他來!我作詩全靠靈感的!而且不擅長命題!”
推鍋這麼快?
一聽這話,王文焰頓時也急了,胸膛裡擂鼓般地震顫了起來,喉嚨發乾得緊。
但是他好面子,而且又是禮部尚書的兒子,他爹如此為他費心來套題,自己自然不敢公然推卻,這要是傳了出去,讓他爹這禮部尚書如何見人?
“請長公主押題!”
他一派成竹在胸,波瀾不驚,我必然能行的沉穩姿態,起身拂袖,拱了拱手。
王之章會心一笑,神情輕鬆地抬手抹起了八字鬍,表示對自家兒子的讚許。
邱雲禁則是看窩囊廢一般的眼神,斜眼瞪一眼身邊的弟弟,但他腰間的狼眼卻是堅如磐石地在盯著角落裡小姐姐們的雪白肚皮。
“去年來,朝中內憂隱起,東海扶桑之患不斷,本宮兄長所守的白樓城也與冥淵鬼族的信徒邪教拜冥宗交鋒多次,本宮押題,春試詩作題目必在內憂天災,與外患禦敵這二者之間。”
“王公子可二選其一,隨作一首。”
說罷,蘭玉公主端起身側的琉璃酒盞,櫻桃朱唇開啟,淺飲起了朱褐色的果酒。
一時間,堂中寂靜,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在了王文焰的臉上。
王文焰則是一會兒仰頭看天花板,一會兒低頭看錦緞鞋面,嘴裡唸唸有詞,面色若有所思。
然而,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卻半個字都未吟誦出來,不過耳根子倒是漸漸緋紅起來,仿若醉酒。
“籲——”對面,等著宣洩體能的邱雲禁突然發出了一聲不耐煩地嘆息。
“稟報長公主殿下,莊外有客人求見。”
堂中氣氛正沉默間,突然有守衛軍卒前來稟報。
“見什麼見?沒看見本宮今日已經接見了這一眾客人了麼,不再見客了!”
蘭玉公主揮了揮手,語氣不太好地回道。
她也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這王文焰方才還一臉胸有成竹的,此刻卻一直在這裡看天看地,啥都憋不出,看來是個不中用的草包。
守衛軍卒見狀,略微猶豫了一下,開口再道,
“……殿下,來求見的,是上次贈詩給你的那位斬魔司的緝魔吏,陸人傑公子,說有大事求見於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