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后禁不住顯得焦慮:“顯然已經有些來不及了,來不及了你啊行事不密啊這行事不密,會是什麼樣的結果,現在天下人,都在等著太子出面,而如今,本宮從哪裡去尋一個太子來。他們一旦有所察覺,又怎麼會坐以待斃”
韋承慶皺著眉,他也一點辦法都沒有。難道讓他活生生的變出一個太子出來,他猶豫片刻:“臣加緊著辦”
韋后知道,也只能如此了。
可是還是遲了。
有宦官急匆匆的進來,道:“娘娘娘娘不好了”
韋后感覺諸事都開始不順起來,她惡狠狠地瞪了宦官一眼:“什麼事。”
“鄂國公尉遲循毓,就在一個時辰之前,帶著他的家將。還有諸多親眷,出長安去了。”
出了長安。
韋后不禁道:“去了哪裡?”
“聽人說,是往洛陽方向,不過不是往函谷關去,走的是小路。”
韋承慶臉色鐵青。
這個鄂國公尉遲循毓乃是尉遲敬德之孫,乃是大唐的開國功臣之後。不過說起此人想當初的時候,這尉遲循毓還因為和楊家有過爭執,於是與秦少游鬧得劍拔弩張,秦少游可是把他的祖宅都給用火炮轟了。
滿長安人誰不知道,尉遲循毓和秦少游乃是死仇,雙方簡直就是水火不容,在長安城裡。尉遲循毓只要提起舊事,就要把秦少游的祖宗十八代罵上一通。
可是他居然跑去洛陽
這意味著什麼?
這個傢伙倒是乾脆的很啊,一聽到不對勁,比那些平時精明無比的人要爽快的多,拔腿就走,一丁點拖泥帶水都沒有。
而且這麼一個和秦少游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現在居然攜家帶口,往洛陽去,這又意味著什麼?
尉遲家乃是開國功臣之後,對於李氏的忠誠,幾乎可以說遠在他人之上,也正因為如此,尉遲循毓在韋后立了太子之後,是絕對忠誠於太子李重俊的,現在聽說李重俊死了。這位鄂國公,顯然已經對韋氏徹底的絕望,他既不可能留在長安向韋家徹底稱臣,那麼毫無例外的事,他只有一個選擇。
這個選擇,就是二皇子李重福,李重福本就是長子,又是陛下嫡親的血脈,太子死了,在這些眼裡,李重福就是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這時候不跑,更待何時。
可問題就在於連尉遲循毓這個傢伙,都跑去二皇子那兒,都跑去找秦少游,可見他對於太子之死,是何等的痛恨,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當太子死後,在尉遲循毓這樣的人心裡,他最大的敵人,已經不再是秦少游,顯然是韋后,尉遲家世受國恩,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與韋后同流合汙的,所以他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韋承慶的臉色已經煞白。
尉遲循毓這個人,其實就是個仗著祖蔭混吃等死的紈絝,韋承慶壓根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可是就這麼一個二世祖,卻是覺不能小看的,尉遲家在軍中有極大的影響力,尉遲敬德在當初,有多少部屬,也都追隨他立下赫赫戰功,都成為了勳貴,如今這些人的子弟,依然享受著他們祖先用血汗換來的果實,現在這些人大多都充斥在軍中,是擔任著大大小小的職務,尉遲家在他們心裡,更像是一面旗幟,現在尉遲循毓跑了這軍心
何況有了尉遲循毓的先例,其他人呢?
尉遲循毓都去找二皇子,去尋秦少游了,其他的人,還會在那坐以待斃嗎?
韋氏和韋承慶相互對視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懼。
凡事最怕有一,因為有一就會有二,有二就會有十有百有千有萬,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至少對於那些現在的他們已經陷入了絕望的境地,也只有洛陽,才能給予他們一丁點的曙光了。
韋氏幾乎當機立斷的道:“立即去封閉城門,所有人不得出入,就說太子遇刺,本宮要捉拿行刺太子的兇徒”
“娘娘”韋承慶顯得有些絕望,他當然知道,現在這個處置是最有利的。
那些絕大多數要嘛是高門就是貴族出身,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無論是財富還是人脈,都非尋常人可比,一旦他們蜂擁去洛陽,要去投奔秦少游,那麼整個力量的對比就可能發生翻轉,現在的秦少游,就已經十分可怕,若是一旦連關中門閥,都有為數不少去和秦少游狼狽為奸,此消彼長之下,韋家拿什麼固守關中之地?
可問題就在於,一旦封閉了城門,就意味著徹底的對立了,整個長安城內,將要掀起血雨腥風,無數的屠刀都要舉起來,大家要相互殘殺。
那些走又走不了,且又對韋家恨之入骨嗎,必定是要拿出所有的本錢,和韋家來一個徹底的攤牌,這場殺戮,可能要波及到每一個人,整個長安,在明日清早,就要血流成河。
可是除此之外,又有什麼辦法呢?
只是韋承慶卻還是搖了搖頭:“娘娘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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