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飛呸了一聲,“怎麼玩完?你又是那套洋毛鬼子的話,出去喝了幾年洋墨水,怎麼人全變了?話說的一套一套的?”
四姑娘走過來,坐到了大飛的身邊,那青梅想動,被大飛揮手攔了,“三叔,我說的很明白了,金三角已經和你當年去的不一樣了,泰國早已經不種了,五年前寮國也宣佈清理所有的罌粟田,中國和緬甸全力掃毒,三年前我就說過了,不出十年,金三角會變成旅遊之地,你現在回頭看看,我有沒有說錯?”
“媽的!”很顯然,四姑娘的這番話說到了大飛的心裡去的,他也是知道現在的情景,“金三角沒了,還有金新月、南美,老子不信這麼大的地球,就沒人...”
“你瘋了!”四姑娘忽然一把掄起茶几上的香檳,一瓶子往大飛腦瓜子砸下去,粉紅色的葡萄酒混了鮮血,紅豔的可怕,她破口大罵:“你看過吸毒的人樣子嗎?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我們在做的事情是要斷子絕孫,人後被戳著背脊骨罵,死後被人鞭屍洩恨的!三叔!你醒醒吧!”
“四丫頭啊!”大飛阻止了衝過來要為自己包紮的手下,任由鮮血潑面,長吐一口氣道:“我懂,你要漂白,可三叔已經回不了頭了,剛才那一下,就當是三叔給你賠罪了,你到了下面不要含著怨氣,早點投胎找個清白的好人家吧。”
終於要到了這一刻,四姑娘隨手丟掉手裡的瓶口子,她落到大飛手裡那一刻,就知道今天是絕對回不去了,大飛這種人的心腸比鐵還硬,他要殺一個人,絕不會顧念半點舊情,也只有這種人,才能在黑色世界裡活下去,她冷聲道:“你想怎麼殺我,就來吧!”
“好。”大飛隨手取過茶几上的一塊碎酒瓶,道:“沒想到堂堂景泰四姑娘會死在一塊小小的玻璃片上,人生真是無常啊!”
誰也沒看到,就在這時候,一直昏迷的曲勇的身子微微一動,他這種動並不是身子上的動,而是精神上的動,“咦”那一直懶洋洋旁觀一切的青梅忽然眉頭一挑,就要去檢視一番,就在此時,突然反鎖的房門被一腳踢開,一個光頭和兩個圓寸頭架著一個少女走了進來。
“我說這裡怎麼這麼熱鬧,原來是三爺在開堂啊!啊呀!四姑娘也在啊...”曹老闆笑嘻嘻道:“嘿嘿,好大的威風,相信三爺肯定不介意讓我們小輩開開眼界哦...”
“曹家的小子。”大飛看也不看一眼被曹老闆他們抓住的薛瑩瑩,冷冷道:“三爺不是你叫的!”
“那到也是。”曹老闆道:“我又沒入幫,還是喊您大飛哥吧,你們兩個還不喊大飛哥好!”
“大飛哥好!”胖子和大黃蜂口上喊著,可手底一點不含糊,兩人各一把剃鬚刀片架在薛瑩瑩雪白的脖子上。
大飛道:“曹家小子,我在做事,你囉嗦完就可以走了。”
“好嘞!”曹老闆應和道:“胖子,去把小勇哥背起來回去了,他媽的,天都黑了,回去早點睡覺!”
“收到!”胖子就要上去揹人,忽然眼前一花,一個花西裝的外國人站在面前攔住了去路,“走開!”胖子隨手一撥,可手掌剛碰到青梅胳膊的時候,他兩百斤重的身子就被跌飛了出去。
胖子被跌的七葷八素,口裡大呼小叫著:“我去,有鬼!”
“抖手人飛!好厲害!”曹老闆輕叫一聲,拉住胖子,對青梅抱拳道:“原來是個高手,失敬了。”
“好說好說。”青梅見胖子不再過來,也抱起胳膊懶洋洋的退到一角去。
曹老闆見這一屋子裡都是高手,再看曲勇倒臥著不知生死,知道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他把心一橫,道:“大飛哥,我曹家和景泰交好,裡面躺著的是我同學,你放了他,我也把你女兒還給你!”
大飛道:“我女兒?誰啊?”
“大飛哥,光棍眼裡不揉沙,我聽見她出門時你喊她乖女兒了。”曹老闆的刀片在薛瑩瑩的脖子上劃了道血口子,她毫無反應,一點疼的感覺也沒,反倒是大飛終於扛不住了,厲聲道:“你住手!”
曹老闆開門見山道:“今天什麼事請我都沒看見,以後也什麼都不知道,你要麼就把我同學還給我,大家和和氣氣的,你女兒也沒事!”他玩弄著手上的剃鬚刀片,這玩意還是臨時在車上找到的,“不然的話,就是我弄死你女兒,你再弄死我們所有人!”
“你敢威脅老子?!”
“當然不敢!”曹老闆道:“大飛哥你要殺我不過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不過,這裡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我們都是爛命一條,曹家也沒能耐給我報仇,可於爺不是傻子,他會聞不到這血腥味有點太濃了?!”
大飛狼一樣的眼神綠幽幽的盯著曹老闆看,看的他心裡直打鼓,不過這時候不行也得強撐著了,要是怯了一點場子就要明天在東門橋底下被撈屍了,大飛良久才點點頭道:“你小子狠,我他孃的以前怎麼沒看出你是個人物,人我可以給你,你我也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