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狠狠瞪了兒子一眼,抬手撫上清啞臉頰,用指腹輕輕摩挲那細嫩的肌膚,柔聲責道:“那你還不聽我話?”
清啞眨眼,似乎問“我怎不聽你話了?”
方初道:“我早叫你別太勞神,就是不聽。做這行的,別的還罷了,眼睛尤其容易壞。你現在還年輕,還不覺,等再過幾年,就遲了。往後我要管緊些,不許你整天待在機房裡!”
清啞知他說的在理,可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一旦沉下心做事,便不喜人打擾。
若說放手就放手,說明根本沒全心投入,又怎能出成果呢。
方初也知這道理,但聽她剛才說的話,又忍不住心疼,打定主意往後要管緊些她,就算以後不再研究紡織也無所謂。
還好,目前清啞像花一樣鮮豔嬌嫩,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
她被方初寵護,心情好不用說;又堅持早晚練舞,飲食有度,羊奶沐浴,肌膚嬌嫩彈滑,形體玲瓏有致,離“豆腐渣”還遠呢。
方初捏著她鼻子晃了晃,道:“這感嘆別的女人可以有,你怎麼也嘆呢?你若再出塵,就要被王母娘娘召回天庭了。難不成讓我也挑著孩子追你上天?我可沒那本事呢。”
適哥兒對爹孃親密舉動很適應,一點沒大驚小怪。
他笑嘻嘻道:“娘,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這下輪到清啞嗤一聲笑了。
方初叱道:“什麼女人不女人!”
——知道什麼叫女人嗎?
清啞笑道:“走吧。”
方初點頭,牽起適哥兒,忽然道:“也不知無悔還哭沒有。”
清啞頓時心一擰,對他做了個滿臉不忍的表情。
他們來時,方無悔哭得小鼻子通紅,傷心欲絕。
方初一顆心都溼透了,不管不顧就要把全家都帶上。
嚴氏阻攔道:“胡鬧!莫哥兒和無悔還這麼小,怎麼能出遠門?病了怎麼辦?路上遇見事怎麼辦,還讓我跟你爹活不活了!”
方無悔哭道:“我聽話!不生病!”
嚴氏心疼道:“好孩子,生病可由不得你,不是你聽話就不生的。在外面趕路辛苦,你身子嬌貴,受不得。乖,跟祖母在家。”
莫哥兒雖然沒有哭鬧,卻也流露出想去的意思。
方瀚海嚴肅對他道:“你哥哥才被人擄了逃回來,你該引以為鑑。若你們一家子都上京,萬一有個好歹,豈不被人一鍋端了?”
莫哥兒聽懂了,緊閉嘴,拽著妹妹。
方無悔可不管,哭得昏天黑地。送別時,她趴在方瀚海肩頭不看方初和清啞,哭道:“壞爹爹!壞孃親!”
方初很擔心,等回家女兒不理他了。
清啞道:“無悔挺喜歡她爺爺的,應該沒事。”
這段時間要麻煩方老爺帶孩子了。
公公這輩子也沒幹過這事,清啞想想好笑。
提起妹妹,適哥兒也覺得自己獨自跟著爹孃來京城逍遙挺內疚,便道:“爹,咱們去街上看有好玩的,給弟弟妹妹買些帶回去。”
方初贊他有心,和他商議給弟弟妹妹買什麼好。
一家人說著話,就出了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