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扭轉女兒的命運!
哪怕為此搭上她的性命!
謝吟月絲毫沒意識到:在方家吃了這樣大虧,丟了這樣大的臉面,若換做以前,她定然對清啞和方初充滿仇恨;但是這次她沒有,本能的,她心悸恐懼,覺得冥冥中似乎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她。
她猛然想起一個人。
一個關係方無悔命運的人,也是牽連方家命運的人。
她猛睜開眼,腦子清明瞭……
韓太太聽說方家拒絕韓希夷的請求,對嚴氏笑的像哭。
韓家人告辭時,適哥兒出來相送。
韓希夷一見他,便心一沉。
適哥兒已經不像昨日笑嘻嘻的淘氣,舉止穩重有禮,神情矜持中帶著些疏離,看著被僕婦們抬上馬車的謝吟月,眼中恨意隱現。
韓希夷想:“他知道了。”
適哥兒走向韓非花。
他認為:他應該和非花妹妹做個了結,因為他曾答應長大後娶她,現在得告訴她,他不能娶了。
撇開大人之間的恩怨不提,適哥兒覺得作為一個男兒,應當有始有終,不能欺騙女孩子。
他站在韓非花面前,認真道:“對不起非花妹妹,我以後不能娶你了。昨天是我失言。”說完,彎腰鞠了一躬。
非花也端端正正襝衽一禮,道:“哥哥放心,我不嫁哥哥了。”
他們都沒提那個原因,說的很平常,平常的不像在劃清界限,不過是昨天約定長大了做什麼,現在又約定不做了,如此而已。
他們都沒有笑,都很正經嚴肅。
適哥兒心中有恨不笑,非花因為母親摔了沒心情笑。
韓希夷眼一酸,牽起女兒,低聲道:“走吧。”
適哥兒閉著嘴,目送他們走遠……
清啞也目送謝吟月的馬車緩緩離去。
羅密歐與朱麗葉,謝吟月?
方無適和韓非花?
她低頭對兒子道:“你爹要出門,咱們送他。外婆和表哥們來了,帶了許多好吃的。還有你儉表哥寄來了玩具,他親手做的。”
她要轉移兒子心神,使他儘快忘了韓非花,忘了謝吟月,忘記今天的事,最大限度降低這件事對他的影響。
適哥兒忙問方初:“爹要去哪?錦繡堂?我也要去。”
方初道:“不是。去湖州。”
一面和清啞將兒子夾在中間,一人牽一隻手,走了。
方家在湖州有大宅子,無需打點太多行裝,只要帶些衣物就成,清啞便和細妹一起收拾,方初和郭勤在外間坐著說話。
方初問郭勤:“你今年秋試可有把握?”
郭勤道:“有些把握。”
方初又問:“明年春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