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嘆道:“五九四十五,四萬五千兩銀子選花魁,怪道有那些人做這沒本的買賣——來錢太容易了。我幾輩子也掙不來這些錢呢!”
沈億三哈哈大笑。眾人也都忍俊不禁。
韓希夷“噗”一聲噴了口酒。
他忙掩飾般地向裡邊揚聲喊道:“嚴姑娘也要參加吧?”
他喊嚴未央,一是告訴一聲,二是叫郭清啞聽見。
嚴未央等人坐在裡面,早把外面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這時聽見韓希夷叫,嚴未央忙答應道:“噯!我……”
“我”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眾人不知為何。都等著她出來解釋。
少時,只見她和清啞從裡間走出來,站在房門口。
嚴未央抱歉地對方初和韓希夷笑了下,做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方初就看向清啞——又是怎麼了?
就知道今天休想順利!
清啞也看著他。
每次看見他,她就會想起謝家那一幕,心中悲憤難以遏制,兼厭惡不恥種種情緒摻雜,又疑惑:
明明就是無恥小人,為什麼要裝君子呢?
害了她還想對她施恩?
她可不要欠他的人情——上次他幫著請大夫,她已經回報他了,否則他今天就沒有資格坐在這裡。除此外,她想不出自己還有哪地方欠他的,只有他欠她的!
所以,他還是老老實實做他的小人吧!
想畢,她對眾人道:“若為了我,就別參加。”
方初沉聲問:“郭姑娘這是為何?”
清啞道:“辱人者,人恆辱之。何必管他!”
韓希夷聽了一愣。
他是最善體貼女兒家心思的,便猜想清啞這是在跟方初賭氣呢。追根究底這一切都是謝家搶了她的未婚夫惹出來的,現在無論如何做都嫌晚了。然而,任由流言散亂也是不行的。
他便站起來笑道:“姑娘,我們也不刻意去闢謠,只是……”
方初心裡冒火,抬手製止他說下去。
因對清啞輕笑道:“姑娘品性高潔,對這些市井俗人不屑一顧,然姑娘可曾想過父母家人感受?可曾想過吐沫也能淹死人?若是姑娘受此牽累,影響終身大事,又待如何?”
清啞看他的目光驀然轉深邃,半響不出聲。
好一會,才漠然道:“愛信就信!沽名釣譽之輩,我也看不上!以前,江明輝,不也沒留住麼!”
說完,微微抬起下巴,仿若遺世獨立。
那單薄的身影,安靜的目光,透出倔強和孤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