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分娩?”蕭石竹把眉頭一皺,額上頓顯“川”字,嘴裡疑惑道:“我雖沒生過孩子,但也知道就算在陸地上四平八穩的,孕婦分娩也很遭罪;這海上分娩必然用船,波濤中搖晃不斷,不是更難分娩了嗎?”。
“是。”賴月綺也有些迷茫的點點頭。
“那國師她這個主意是什麼意思?”蕭石竹垂首沉思起來,話聲低沉,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賴月綺也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把雙手一攤,面帶費解,輕輕的搖了搖頭。
思忖片刻,蕭石竹也沒想出個子醜寅卯來,便展開眉頭,對賴月綺揮揮手,道:“你先過去,我一會就來。”。
賴月綺見他語畢,繼續沉思起來,就也沒多問,點點頭後,自己徑直的朝著天寧宮方向而去。
留下蕭石竹獨自站在傍晚的寒風中,愣愣出神......
方才入夜,燈火通明的天寧宮中,香飄四溢。
殿內圓桌上,正中處的青玉紫竹燈照亮了擺在桌上的那幾盤濃香誘人的家常小菜,和一碗鮮美甘淳的鯥魚湯。
蕭石竹,鬼母,賴月綺和盈盈,環坐在桌邊;除此之外,宮內再無他鬼。
賴月綺愣愣的看了看桌上的美味,口水方才流出嘴角,就趕忙猛然一吸將其吞下,然後以崇拜的目光看向蕭石竹:“您確定這都是您親手做的?”。
“很奇怪嗎?我在人間時,在孤兒院裡長大。那時候有個規矩,八歲以上孩童每週要去廚房幫工一天。”蕭石竹淡淡一笑,頗為驕傲的道:“你要吃什麼滿漢全席法國大餐我還真不會,但是家常小菜,那就是小意思。”。
原來剛才他讓賴月綺先走後,自己則跑去膳食監,為鬼母做了一桌子美味菜餚。
一旁的鬼母點點頭,驕傲的說道:“他這手藝,可以跟宮裡大廚比呢。”。
“都動筷吧,吃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不用拘束敞開了吃。”他從筷枕上拿起筷子,給鬼母夾了塊肉質白潤細膩的鯥魚肉。
早已等不及的賴月綺,不顧形象,動筷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還不時的咂嘴,嘖嘖稱奇。就連盈盈那冷漠臉,也在吃了幾口菜後,面露幾分陶醉。
“為你的精湛醫術。”沒吃幾口,蕭石竹便放下筷子,抬起酒杯,對坐在對面的盈盈,很是客氣的道:“我敬你一杯!”。
“九幽王客氣了。”臉色雖然已經恢復不少,但還是有點蒼白的盈盈淡淡一笑,抬起自己的茶杯,道:“臣滴酒不沾,就以茶代酒吧。”。
“行。”蕭石竹也沒強求,先乾為敬後,砸吧砸吧嘴,道:“你說海上分娩,這是為何?”。
盈盈聞言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先瞟了一眼賴月綺。
“國師儘管開口。”鬼母看著她輕輕一笑,又轉頭看著埋頭吃飯的賴月綺,淡淡說道:“不管你說什麼,賴夫人都不會出去傳的。”。
“嗯。”吃得正開心的賴月綺,頭都沒抬起來一下。蕭石竹做的飯菜實在是太色香味俱全了,讓她食指大動,胃口大開。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餓死鬼呢。”蕭石竹笑笑,還想要再奚落賴月綺兩句,就見鬼母朝他一翻白眼,趕忙閉嘴。
這時,盈盈抿了一口香茗,微微蹙眉道:“我為國母治療時,發現你的玄力遺傳到了孩子身上。也就是說,這孩子體內,也蟄伏著玄力。”。
鬼母聞言一愣,本還掛有淡淡的溫柔的臉,頓時陰沉起來;頓時眼泛警惕的她,手中夾著魚肉的筷子方才抬起,就停在了半空中;玄力之事是絕密,只有她和蕭石竹知道,怎麼國師也知?
更沒有想到,國師要說的就是此事。
須臾之間,她眉宇間便閃過一絲殺氣。朝著盈盈,冷冷的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