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之前,長琴發來的訊息讓已經入睡的蕭石竹和鬼母從夢中驚醒,從那以後兩鬼瞌睡全無,一直在思索對策。
在此之前他們都知道青丘狐國暗地裡有生了反心,並且付出了一些行動。但萬萬沒想到,居然敢明目張膽的拉攏長琴。
好在長琴忠心不二,要不然蕭石竹他們還真的毫無防備。
但憤怒之下的蕭石竹還是保持著幾分冷靜的。仔仔細細的耐心思索一番後,蕭石竹覺得可以好好的謀劃一下,順水推舟把青丘狐國繞進來,繼續迷惑青丘狐國,也好在雨季結束後打青丘狐國一個措手不及。
蕭石竹的目的和青丘狐王是一樣的,唯一的區別在於蕭石竹的設局更是高明,也更是狠毒。
他不知要青丘狐國亡國,還要青丘狐王一族徹底的滅族。
蕭石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膽敢在背後對他插刀的鬼,只不過擅於隱忍,有時候只能暫且記下,卻對這些叛徒從無什麼以觀後效。
待到還債之日,蕭石竹就會要他的對手加倍奉還的。
鬼母隔著屏風側耳傾聽,聽到了他的丈夫對林聰說道:“去告訴長琴,要他不要急於答應青丘狐王的暗示,但是也不要不答應對方。”。
林聰很快會意,對蕭石竹點頭道:“諾。”。
“提醒長琴,跟青丘狐王要一些合理的好處,比如活動資金,謀反資金。”眯著雙眼的蕭石竹,眼中迸射出冰冷森然的殺氣。說罷之後,使勁咬了咬牙,同時把雙手緊攥成拳。
就算他拼盡全力的去制怒,也不可能表現得平靜又無所謂。他只能讓自己的怒火,不吞噬理智而已。
林聰點頭記下之後,蕭石竹讓他趕快去傳信。
林聰行了一禮退下後,門外的青嵐和辰若關上了大門,也退下休息去了。
蕭石竹站定在原地,讓自己稍微的冷靜了一些後,才轉身朝著床榻那邊而去。
鬼母見他走來,抬頭一看,就見到蕭石竹還是面色鐵青,眼中怒火迸射。
“放心吧,長琴會做好的。他對你還是很忠心的,也念及你幫他報了殺父之仇的恩情,肯定不會背叛你的。”鬼母說著此話,把手搭在了已經坐到了床沿上的丈夫雙肩上去。
坐在床沿上的蕭石竹,氣得吹須瞪眼,沉聲罵道:“該死的青丘狐王,居然敢這麼陰我?虧我之前還善待他和他的鬼國,真的是不知好歹。”。
“有的鬼就是不知道感恩,青丘狐國的狐鬼最為明顯。反正他們遲早會反,我倒是覺得早反比晚反好。”鬼母輕輕的拍了拍丈夫的肩膀,柔聲道:“早反了我們也可以儘早實現全國統一,免得到時候東瀛洲中還有個國中國,那就更是寢食難安了。”。
蕭石竹怒哼一聲脫去了鞋襪,轉身躺倒了床上去。
鬼母給他蓋好了被子,也在他身邊躺下,然後一個翻身,躺倒了蕭石竹的懷裡去。
“你說的也對。”蕭石竹直視的上方帳頂思忖了許久,怒火消退了不少:“到時候還要找藉口去處理這個鬼國,不是太麻煩了嗎?”。
經過了鬼母的一番開導,蕭石竹也是想通了一些。
這時候鬼母輕聲嗯了一聲,又都對丈夫柔聲說道:“再說了,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道青丘狐王和狐國有反心的,別生那麼大的氣,把身子氣壞了反而親者痛仇者快了。”。
“呵呵。”蕭石竹笑了笑後,胸中怒氣又消退了幾分。
“還是你的話中聽。”很快,他微微側身過去面朝鬼母,也抬手起來輕輕的颳了一下鬼母挺拔的精緻小鼻子:“差點上了青丘狐王那老鬼的當,把自己給氣病了。”。
鬼母見他笑了,心情也愉悅了不少,趁熱打鐵,又說道:“不過你剛才讓林聰去下的命令,有點矛盾啊。”。
鬼母是有些好奇,但是她還是想要藉此讓蕭石竹多轉移一些注意力,免得蕭石竹沉浸在憤怒之中,真的把自己給氣病了。
“怎麼矛盾了?”蕭石竹隨口一問。
“又要不急於答應,又要不答應,多少有點矛盾的。”眼含柔情的鬼母窩在蕭石竹的懷裡,輕聲說到。
“不矛盾。”蕭石竹摟著她的香肩,繼續直視著帳頂,給鬼母緩緩的解說道:“不急於答應是為了讓長琴迷惑一下青丘狐王。一旦急於答應了下來,反而顯得很假。只有這樣有一個糾結的過程,才能顯得真實。”。
“那為什麼最終又要答應呢?”鬼母明知故問到。
她不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只是想讓丈夫就此分散一點注意力,同時消消氣。
“也是迷惑一下青丘狐王啊。”蕭石竹目不移動,繼續不厭其煩的給妻子解說道:“青丘狐國急需一個內應在我們的內部,那就送一個給他咯。明著送去肯定不行的,容易讓多疑的狐鬼們起疑。如果長琴能有一個思想鬥爭的過程,那他青丘狐王反而會深信不疑。往後對長琴送出去的任何一份假情報,都會不假思索的信了。我要讓他得到的不是一枚棋子,而是一把能插入狐國心臟的尖刀。”。
“我這麼覺得......”鬼母微微皺眉一下後,嫣然一笑,道:“你這是要把青丘狐王賣了,還要他給你數錢啊。”。
“哈哈哈,話說的沒錯,就是這樣的打算。”蕭石竹終於笑了起來,心情大好,之前胸中的怒氣也蕩然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