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我搬臺電視機進來!”
這名男子開啟冰箱,用白毛巾取出些冰塊包著,冷敷著自己的左眼,然後大力坐到沙發上。
殿門被開啟,幾個人推著臺過百寸的大電視進來,電視四周布著各種黃金圖案,他們把大電視安放好後接上中繼網路裝置,就鞠個躬然後退出去。
男子舉起遙控器,開啟了電視機,電視畫面上是坐著的姬秀。
“你現在是不是也在看我的直播啊?你受傷了嗎?沒傷多重吧?”電視上傳來姬秀的聲音。
啪嘰——男子用力一握,把電視遙控器給捏爆了。
“姬秀老師,你在說什麼?”
“嗯,沒事,我剛才那段話不是說給你們誰聽的,是專門說給某個人聽的。”姬秀抖了抖衣裳,說道:“你看,把我弄得全身是泥,你已經很厲害了,一般人都做不到。”
“好吧,各位觀眾,就讓我來簡單說下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如大家所見,就那麼幾隻活死人,整個場面沒什麼大不了,實際上啊,那時候可兇險多了,我們身處在……呃……怎麼稱呼他好呢?”
“那個偷襲我們的人,對了,就稱呼他月亮先生好了,不對啊,萬一她是女的呢,嗯,這樣吧,就叫月亮好了。”
“這個‘月亮’,我是沒見過這種型別的運道員,但是知道有這等人才存在,超遠距離運道員,他們可以在千里之外作法,決戰於千里之外,身不在此間,卻能取他人性命於隔空。”
“哈哈,這個‘月亮’多厲害啊,所以,這等戰鬥過程,各位網民在看直播,透過螢幕是感受不出來的。你們可以看看他們兩個,現在還一臉土色,講道理,他們二人能活下來,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姬秀說的二人指的當然是老秦與伊古。
“……”老秦無言,伊古捧著攝像機,同樣也無語。
“簡單來說,過程是這樣的,我一開始發現異常時,已經身陷敵陣中,但沒關係,破陣對我來說非常簡單,只是我並不想破陣,破了陣就會失去線索,要把這個‘月亮’再找出來就難了。所以我開始就以不破陣作為前提而衝出陣中,但是對手也不簡單,沒能讓我達成目的,反而沒想到這個‘月亮’挺傻的,竟然把自己的道法聚合起來,就在那剎那間,我感應到了他的存在,果斷出手。”
“啊————————————————”嘭!
坐在沙發上的男子突然大叫,過百寸大螢幕的電視機隨之爆裂冒煙,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然後呢?沒然後了?找到‘月亮’沒有?”老秦問道。
“我知道他的方位,而且他受了傷,雖然我不知道他傷了哪裡,也許斷了手,也許脫了層皮,若能見到他,估計能認出來。”
“姬秀大人,能把他找出來嗎?”
“算了吧,人海茫茫,何況你一直在直播中,你去到哪裡世人皆知,他可以看著直播躲著你。”
“嗯,有理,但我有預感,會再遇到他的。如果是你的話,你肯定會看著直播躲著我,但是‘月亮’不一樣,他的性格跟你不同,他會主動再找我。”
姬秀站起身來,走到汽艇的操縱處,拔弄幾下開關,轉身說:“你們想試下在沼澤飛的感覺嗎?”
“糟糕!”這是老秦與伊古腦中激發出的預警訊號,老秦用汽艇上的麻繩把自己固定沙發上。而伊古左右望了望,想不出什麼辦法把自己固定住,只能手持攝像機,把身子縮起來躲在沙發裡。
半日後,澤國皇城,姬秀的汽艇出現在這裡的碼頭。這座皇城建在山上,被沼澤包圍的大山,城市依山勢而建,階層分明,錯落有致。
汽艇冒著黑煙,引擎發出嘶啞聲,顯然是過渡輸出功率所致。姬秀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放在背後,筆直站在汽艇前頭,汽艇現在的速度很慢,就像是快要報廢的感覺。
身後傳來撲通一聲,姬秀不回頭也知道,是那女廚師長醒來後跳入沼澤中。明明救了她的命,卻道謝也沒一聲就走了,姬秀說了句:“真是怪人。”就放開捉住方向盤的手,等汽艇緩緩接近碼頭。
姬秀走到汽艇的最前頭,等汽艇距離碼頭還有一步距離時,就往前邁出一步,踏上碼頭。姬秀走了兩步,再轉身說:“你們不上岸嗎,這汽艇就快沉了。”
老秦與伊古雙手低垂,走路邁著叉子腿,身體搖搖晃晃,走起路來就像是活死人。老秦的頭髮則亂七八糟,伊古手裡的攝像機跑到的頭頂去,攝像機的四條腿緊緊夾住伊古的頭。
這裡是澤國皇城的一處碼頭,面積很大卻空無一人,這時突然響起儀仗樂,前方的建築群後面冒出一群身穿紅色衣服的人。他們手持樂器並演奏著,排著縱隊走向姬秀。
因為直播的關係,姬秀去到哪裡都會世人皆知,別人早在碼頭準備好這一切也是正常的。
“姬秀大師!恭迎!恭迎啊!”在儀仗隊伍中間,走出一個身著官服的老年人。
“嗯,你好面熟,讓我想想。”姬秀低頭思考下,恍然說道:“喔!我想起來了,我已經把你忘了。”
“無妨,無妨。老身是儀官,小官一名。”身著官服的老年人擺了個邀請的手勢說:“姬秀大師,請!”
“哈!”姬秀一拍他的肩膀,說:“小官嗎,我記得可不是,不要想太多,我現在記性比不上從前,時好時壞。”
“請!”儀官老人拉上姬秀的手,帶他走進帳篷中。
姬秀停住了腳步,說:“你們西南方向的村莊受到襲擊,你們不派人去查證?”
“我國相關部門已經行動,必會給個說法給您的。”
“對了,我身後的兩個人是我的隨從,他們要跟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