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古怕死,伊古不怕死,嚯嚯嚯。”伊古變得很神經,時而堅毅地說伊古不怕死,時而慌張地說伊古很怕死。兩張不種的表情輪翻交換,時而怒目圓瞪不怒自威,時而眼角下垂慌張害怕。
“嘖!”姬秀一腳將伊古踢翻在地,不耐煩地說:“最討厭這種低下種族,看那蠢模樣就是先天真傻,但骨子裡又有裝瘋賣傻的狡猾。”
“你是不是有病啊!裝瘋還是賣傻!”
“伊古有病,伊古沒病,伊古有病,伊古沒病……”
姬秀正被煩心事壓著,眼前卻有一隻煩人的猴子,如果在道警部大廈,他可以將這隻猴子交給一名手下,自己只需要在辦公室裡喝著咖啡,不過幾小時,自己的手下就能把情報從這猴子嘴裡全部問出。
姬秀是天才般的運道員,國家級戰鬥力,打仗本領屬於超一流,而刑訊審問這等差事就從來沒做過。何況姬秀現在心中還有顧慮,他強行壓制道心,把自己的修為壓低,生怕使用暴力,就會再次釀成山裡號列車時的慘劇。
“沒辦法了,雖然不想碰骯髒的低下種族,但是……唉……”姬秀蹲在伊古的面前,先是溫柔地把手探到伊古的額頭上,發現伊古的額頭非常燙,體溫高得離奇。手放到胸膛,輕微一按,伊古身體並無異常,為什麼整個身體就只有腦袋燙得熱手?
“奇怪,這東西不像是裝出來的。”姬秀難得地皺了皺眉,很少會遇到自己也解析不清的事,就算碰到解析不清的事,以前一般都是交給下屬去調查,下屬會將調查的結果以書面形式送上來。
“現在已經沒有部下了,萬事只能靠自己。”姬秀握住還扣在伊古脖頸處的鎖鏈,想把伊古提起來,然後想想萬一弄死了怎麼辦,轉頭一想發現沒辦法,只能當伊古這猴精是爺爺了,用公主抱的方式把它抱了起來。
“我連女人都沒這樣抱過,真便宜你這醜不溜秋的猴子。”姬秀是運道員,自然對人體非常熟悉,而且還懂最簡單的醫術。不過伊古現在的情況特殊,連姬秀也搞不明白,所以無法救治。
姬秀就這樣抱著伊古,往村莊內部走去,顯然這裡是村莊的外圍地帶,現在是午餐時間,估計村子裡的人都在田地務農。現在正值春耕時節,農民一大早就會準備食物,然後一家子到田地幹活,中午就在田地吃飯,要到晚飯時間才會回家。
村子的房屋數量不多,但面積卻很大,房屋與房屋之間的距離差隔甚遠,走了好一會都沒見到人影。姬秀覺得太陽曬著很是舒服,自己的身體似乎在起著變化,於是不由得放慢了腳步。突然,姬秀髮現伊古出現了離奇症狀,生命特徵在緩緩流失,似乎是陽光在剝奪著伊古的生機,發現不妥立刻用長袍的下襬遮住陽光,明顯感應出伊古的生命特徵的流失速度減緩了。
“真的好奇怪,從未聽說過猴精會害怕陽光的,陽光又不強烈,雖然紫外線比較高,但不至於會奪走猴精的生命。”姬秀抬頭四望,發現前方有一涼亭,亭中有一口古井,沒有多想,脫下紅白長袍蓋在伊古身上,抱著它快速來到了涼亭裡。
井中有水,姬秀用長繩綁著的木桶打起一桶水,再用長袍的一角沾溼水放在伊古的額頭上。姬秀則捧了一把桶中的水洗了把臉,頓時感覺神清氣爽,這井水味道還有點甜。
姬秀察覺到了動靜,涼亭街道的拐角處有人正在過來,姬秀走出涼亭,發現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在放牛,少年穿著黑布褂,小短褲,手裡拿著條鞭子正在驅趕著牛群。
“嘿,小朋友,過來一下。”姬秀揚手對放牛的少年說道。
那放牛的少年注意到了有個陌生人正在喊他,少年走到姬秀面前說:“外地人?什麼事?”
“你們這裡有大夫的吧?”
“有。”
“帶我去,好嗎。”
“可是那裡好遠,我還要趕牛。”
“小朋友,你看涼亭裡的那個人,他都快死了,你真願意為了趕牛,讓一個人就這樣病死掉嗎?”姬秀一指涼亭裡,伊古正躺在地上,只是全身都被紅白長袍蓋著,從放牛少年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出來是一個人,而且還像是小孩的身高。
“嗯,好吧,你跟我來。”
就這樣,在好心的放牛少年的帶路下,姬秀抱著伊古穿越了半個村子,路途確實有點遙遠,但全程都是小跑著過去,費了點時間也是到了大夫家。
“不錯,小朋友,以後有事可以來找叔叔我,叔叔我可是很厲害的。”姬秀留下一句聽起來很客套的客套話,連一聲道謝也沒有,就這樣抱著伊古走進了大夫的家門,留下那放牛少年在門口。
這是一間有著院落的平房,大門無門,可以直接走進來,一進來就是由鵝卵石鋪成的小院子,四周種了點植物。姬秀快速穿過院子,直接走向內室,內室的門也是開啟的,裡面擺了一張桌子,兩張椅子,桌子後面有張幕布,靠牆位有一個透明玻璃製成的藥櫃,裡面整齊擺滿了各種藥物。
這種小村子是沒有醫院的,有的只有像這種古時傳統流傳下來的診所,大夫這種古代稱號依然保留,而在城市醫院裡診病的才有資格被稱為醫生。這裡是診病與居住一體的私人經營場所,地方看起來很普通還有點舊,但是收拾得還算乾淨。
“大夫,大夫,有沒有人啊,出來接診啊。”姬秀一個字比一個字大聲,但是整間屋子沒人回應。
“啊——”院外傳來一聲尖叫聲。
那是放牛少年的聲音,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姬秀先排查自己周身的情況,先考慮自己有沒有危險,這房間很正常,沒有異樣,但角落裡的幕布還沒檢查。姬秀感覺自己像是成為了殘疾人,自從壓制了道心降低了修為,感知能力不知退化了多少,現在竟然還要靠肉眼去分辨。
姬秀拉開幕布,裡面是一張普通的床,應該是大夫平時用來接診用的,便把懷中的伊古放在床上,重新把幕布拉上。
姬秀習慣性摸了摸背後的長劍,突然罵了聲自己笨,壓制了道心,連天命兵器都暗淡無光,哪裡還有預警能力。
活了二十多年,突然間變成了個殘疾人,還真的是很不習慣。現在姬秀最害怕的就是遇到熟悉的面孔,真害怕突然竄出個人來,張口就說:“姬秀,你涉嫌與某個案件有關,與我們走一趟。”
其實姬秀更擔憂的,是有沒有幕後黑手在監視著自己,畢竟這兩天所經歷的事情實在是無法理解,很難讓人懷疑沒人在背後搞鬼。
從內堂到院子再到大門口,由於距離很近,姬秀不擔心什麼調虎離山,立馬離開了伊古衝到了門口的方向,也就是放牛少年尖叫的地方。
此時的門口無人,剛才還在的放牛少年無影無蹤,地上還留有一灘血跡,姬秀還沒跑到門口就看到那顯眼的一灘血跡。
姬秀加快速度,到達大門處便蹲在血跡前,伸手一摸,是妖。姬秀一摸血跡便判斷出襲擊放牛少年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正所謂本地妖怪,外星精怪。精怪來自外星,就像伊古這種猴精,就屬於精怪一類。而自己所處的星球上也會因特殊原因誕生各種奇異的生物,被劃到妖怪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