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郊區,一棟別墅內,一群人圍著倆個男子坐在一起,屋內安靜得有些可怕,直到最中間的一個男子舉起手裡只剩半截的雪茄,重重地吸了一口,“市裡的兄弟都進去了?”
其對面的男子叫馬利,留著倆瓣八字鬍,聞言他點了點頭,“局裡傳來訊息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局裡怎麼說?!”該男子將手上的雪茄插在桌子上熄滅,就這一個夜裡,他多年經營的勢力徒然被掃蕩了八成,如果不是他恰巧在郊區別墅度假,說不定現在正在牢裡等待判刑。
說到這個男子,估計在樊城稍微有點門道的人都會知曉,有人說他神通廣大,黑白倆道通吃,有人說他心狠手辣,夜可止兒童啼哭,他說的話,在某種程度上比官方更有用,除卻當地公安局,儼然就是一個土霸王。
但在昨天凌晨的夜裡,他的所以人脈統統失去了作用,他賴以盤踞的勢力也在幾個小時內抓捕的抓捕,遣散的遣散,他廖獨這個名號,從此成為人人喊打的走狗。
“對方是什麼來頭。”看到廖獨愈來愈陰沉的臉色,馬利一顆心七上八下,但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聽說是上頭空降的一個雛兒,年輕人氣盛又急著攢資歷,手下狠辣地很,還有••••••。”
“說下去!”多年混據黑道,廖獨的一語一行都有種駭人的威懾力,馬利心頭嚇得一跳,連忙說著:“局裡的那個人說了,對方點子非常扎手,這是他最後一次通風,他讓您趕快收拾行李,離開樊城,不然後果自負,之後我們發生的任何事都和他沒有關係。”
啪!廖獨將一直在左手把玩的打火機狠狠擲在一旁的玻璃屏障上,如鑽石一般的玻璃渣頓時傾洩一地,“這個狗,娘養的,他想這麼簡單就撇清關係,沒那麼容易。”廖獨咬著牙狠狠地道。
“老大,現在時間緊促,市裡的人鬆口是早晚的事,您的位置可能已經暴露了,我讓人準備好了車,咋們兄弟幾個先去避避,一切等過了風頭再說?”馬利能一直待在廖獨身邊,和他這份謹慎周全的性格離不開關係。
“去哪兒躲?我跟你們說,別看這幾年兄弟們風光,可一旦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盼著我們死的人可十隻手都數不過來。”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可怕的不只是明面上的追捕,一旦開始逃亡,這一路上他需要提防的可不止外面的那些人。
廖獨掃了掃圍坐在四周的人,“我倒有條路子,不過有一點風險。”
“老大你說說。”馬利微微湊近。
“出國。”廖獨從口袋掏出一本證書,“做我們這行,沒有幾個可以安安穩穩,終究有到頭的一天,打拼了大半輩子總得給自己找個安樂的窩。”
“還是老大想的周到。”馬利喜出望外,不過他有些憂慮,“這風險?”
“那幫傢伙可沒那麼容易就讓我們走掉。”廖獨站起身,“在座的各位跟隨我這麼多年,應該也清楚我廖獨的性格,從來都是有功必賞有仇必報 ,跟著我的兄弟可以放心,你們身後的家人,相信後半輩子,都可以得到應得的報酬。”在這個酬上,廖獨拉長了聲調。
滿廳的人紛紛站了起來,有人臉色大變,“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廖獨臉色陰狠,“咋們醜話說在前頭,真心跟著我的兄弟,我會盡心相對,但如果有人想趁這個機會背後捅刀子,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見到氣氛有些緊張,馬利出來打個哈哈,“老大這話說的有道理,咋們有事對事,是兄弟,就應該有福同享,但如果有叛徒,也應該按道上的規矩處理,是吧!”
眾人臉色稍霽,廖獨也開始緩和,“都在道上混了這麼久,這點事情想必大家都明白,有些事我也不藏著掖著,去國外的手續我已經準備好,不過這一條路,沒那麼好過去。”他點頭示意馬利。
馬利伏在桌前,他攤開一張地圖,指了指其中一個點,“這是放私人機的位置,這裡是我們現在的位置,從這裡到這裡••••••”。
話音未落,便有人從門外急急忙忙進來,“老大不好了,在五里地,花崗坊放哨的兄弟突然失去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