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刀割一樣,一刀一刀的颳著袁紹的心。
袁紹低頭看著桌案的酒爵,端起酒爵,猛然向著口中豪飲了一口。
“主公!”
一道聲音從營寨門口傳來,打斷了袁紹的思緒。
“誰!不是說了,吾誰都不見嗎!”
“主公不見末吏,然末吏依舊需冒死來見主公!”
袁紹抬起頭,看到的是荀諶的臉。
袁紹冷冷地哼了哼,隨手讓荀諶在旁邊坐下。
相比於南陽郡,南郡的其他高門,荀諶身為潁川人,其主要利益倒也不是不在荊州,而起家族之中,也不似其他的荊州家族一樣,對袁紹支援甚大,所以在一定角度來說,荀諶家族在這場戰事中的損失或是獲利,都沒有那麼直接。
“主公,事到如今,還是撤兵吧。”
“啪!”
袁紹猛然將手中的酒爵重重的落在桌案上。
“連你都來勸我?你可知曉,這一次撤兵,代表什麼!”
荀諶很是鎮定的說道:“這次撤兵,代表了十年之內,北方若無大亂,我南軍恐再無力北上與劉儉爭雄,只能是防守。”
“既然知道,如何還來相勸!?替那些人做說客嗎?他們給了你多少好處?!”
荀諶苦笑道:“主公,難道您還不瞭解我嗎?荀某雖非頂尖人傑,卻也有操守,豈能容人收買來勸主公?”
袁紹聽到這,頓時沉默了。
“不錯,你說的是,是袁某出言無狀,委屈你了。”
荀諶搖了搖頭,道:“主公啊,我之所以勸主公撤兵,是想告知主公,如今劉儉勢大,霸業已成,中原之地,短則難圖,需將目光放長遠些。”
“依照如今的形勢,主公退守荊州,東連曹操,西結袁遺,與劉儉成鼎足之勢,雖進攻不足,但固守有餘!”
“如今之勢,只能是聯合江東與益州固守南境,不讓劉儉南下相侵,然後以待天時!”
“主公啊,這是我們唯一的道路了。”
“主公不可與命爭也!”
袁紹氣道:“偏安一隅,豈是袁某之做派?”
荀諶嘆道:“確實不是袁公做派,然,這是大勢所趨啊,非人力所能爭也。”
“況且,末吏適才說了,咱們此番撤退,乃是以待天時,並非是完全固守,只要時機一到,待北方有變,我們就可以找準時機,克復中原!”
“只是這個時機需要靜心留意,或十年,或二十年……”
袁紹聞言,長嘆口氣:“十年,二十年……”
“天知道,袁某會不會有那麼長的壽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