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使君身為擁立新帝之賢臣,又有皇叔之尊,日後當為朝廷第一人物,新皇年幼,朝中諸事,當全賴皇叔攝政……如此可行?”
秦怡在說“攝政”二字的時候,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在楊彪等一眾人看來,最能夠吸引人的利益,莫過於此了。
別說是劉儉這般年紀輕輕的人,便是他們這個歲數的,聽到可以扶天子“攝政”,怕也是會激動的挪不動步。
可問題是,在他們眼中被看似珍寶的東西,劉儉棄之如敝履。
面對秦怡的誘惑,劉儉的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攝政?
呵呵,當年先帝臨終之時,曾出言試探讓我留在京城當攝政王我都沒答應,你們現在才反應過勁來?用這個誘惑我?你們比先帝晚了好幾年了!
“啪!”
秦怡的話才說完,就見劉儉將手中簡牘扔在了他的腳下,滿面怒色!
秦怡見狀頓時嚇了一跳,他驚訝地看向劉儉,渾然不明白他為何發怒。
“使君,您這是……”
劉儉一臉兇狠的站起身來,眼睛死死地盯著對面的秦怡,雙厲的目光竟讓對方渾身寒涼。
“劉某人身為大漢忠臣!豈能做分裂大漢之事?你敢在我的面前說出分裂天下,擁立二主而言,信不信我現在就活剮了你!”
說罷,就見劉儉轉身在架子上抽出了自己的佩劍,回身一甩,大袖猛烈的甩動飄蕩。
而那冰冷的劍尖,則是直指著秦怡的咽喉。
這一下子,卻是將秦怡嚇得差點沒尿了褲子。
他急忙擺手道:“使君莫怪!我等實無分裂大漢之意,我等只是,我等只是為漢室,為國家著想……”
“休要饒舌!”
“使君,某所言句句是真啊!”
秦怡此刻說話似乎都帶了哭腔。
他原本曾打算好,劉儉若是說不想在鄴城立帝,那就請劉儉將陳留王送往袁紹處,讓袁紹在荊州擁立新君與雒陽的董卓抗衡。
可哪曾想,劉儉直接拔劍要懟人了!?
看來,這下話也是不能說下去了。
看著一臉慌張,不斷道歉的秦怡,劉儉方才緩緩收回了長劍,冷冷開口:
“行廢立之事,擁立新君主政,爾等皆常年行於內廷之人,在這方面比我有經驗……董卓暴虐,當今天子年輕昏聵,或可一試……”
“然我有我的底線!這天下,只能有一位皇帝,不論是何人,膽敢擁立二君者,致使國家分裂,政權不一,山河破碎……不管他是誰,我劉儉捨去這條性命不要,也誓誅此人三族也!”
“你把這話原封不動的給楊文先帶回去,汝只管告訴他,要立陳留王為新帝,可以!但二帝之法,絕對不行!”
秦怡此刻滿頭大汗,聽了劉儉的話,一個勁地點頭:“是,是,末吏一定將使君的話給楊公帶到……”
“出去!”
一聲怒斥,秦怡嚇得差點沒從原地蹦起來。
他匆忙向劉儉施禮,隨後跌跌撞撞的向著廳外跑去。
而與此同時,內堂之中,閃出了一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