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儉自打到了冀州為牧後,便居於鄴城,他在鄴城的修建了新的牧署,開府授職,開始打造並建立他冀州牧的班底。
河北毗鄰鮮卑、烏桓、匈奴等遊牧民族,這裡很多人都繼承了「胡服騎射」的傳統,士兵作戰十分勇猛。
正
所謂,河北之地,界接邊塞,人習兵戰,號為精勇。
而鄴城作為河北南部的重要城池,同時還是冀州的南大門,既是太行山的東西樞紐,也是扼守黃河平原,進而西進河洛、南下中原的戰略要地。
所以,修築並擴充鄴城作為自己的根據地,是劉儉輻射冀州其他郡縣,有效掌控冀州的手段。
……
此時,劉儉正坐在府中的主位上,看著最近關於雒陽方面的重要情報。
先是潁川人,議大夫劉陶被下獄,隨後自殺。
劉陶之所以被下獄,主要還是因為上疏言政事八條,彈劾宦官。
如今劉宏的病時好時壞,難以理政,內務大多交付於宦官辦理,不死才怪了。
劉陶在世時,尊道儒而反法家,著有《反韓非》。
在劉儉看來,法家、道家等思想已經開始佔據了一席之地,再加上佛學已經開始傳入中土,就某種意義上來說,似劉陶這種為了自學利益,固守本盤的人,最終的下場都不會太好。
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固守一種思想而反對其他的,支持者必然有限。
涼州方面連戰連捷,張溫繼續向榆中進軍,並在涼州被受封為太尉,成為大漢朝歷史上第一個受命在外的太尉,而董卓和孫堅也是功勳頗著。
另外,袁隗的髮妻,也就是馬融之女,馬倫死了。
袁隗以髮妻離世,傷痛而不能理事為由,辭去司徒之位,而廷尉崔烈則以五百萬錢買下了司徒之位。
與此同時,弘農楊氏的現任宗主,楊賜也病故了。
想不到,劉宏到如今還賴賴唧唧的活著,袁、楊兩家卻都有重要人物去世。
在某種意義上而言,這兩個人的去世,勢必會使今文經系在朝堂政治勢力格局重新洗牌分配。
楊賜身死,袁隗暫離朝堂,如無意外,已經遷為九卿之一的太僕袁基將在短時間內成為朝堂中的今文系一言九鼎的領袖。
另外,昔日曾代表士人狀告太尉許馘和司空張濟的陳耽,也被下獄死。
想來,這是劉宏想在自己去世之前,將昔日跟他有仇的人統統處置了,以免臨走之前還想誰沒有殺,再留下什麼遺憾。
皇帝麼,都是小心眼的。
「死的也算剛好。」
劉儉自言自語的嘀咕著,隨手將簡牘扔往一旁,隨後他又抄起桌案上的其它簡牘繼續閱覽。
接下來的兩份簡牘中所記載的內容,就屬於是重磅的訊息了。
是劉宏剛剛最新下達的三道詔令。
足矣轟動天下的三道詔令!
一是全面解除黨錮,允許被禁錮的黨人以及其五族之親可以做官。
也不知是誰散佈出去的,說是劉宏之所以解除黨錮,是因為劉儉在上任之前,向他懇切諫言。
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但天下士族望門卻都是當真事兒聽了。
畢竟,若沒有人諫言,皇帝怎麼可能自己突然推翻了自己一手建立的黨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