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這。”
劉儉輕輕地用手一敲桌案,微笑著將九原郡軍屯一個低階軍官的名字指給了盧植。
“隊率高順,字仲遂。”
盧植疑惑地看向劉儉:“此人的官位未免太低了些?不過是一個隊率,這也就是在選部有個簡陋的名備,連份準確的履歷都沒有,現在還在不在軍屯中任原職都不好說,你要他作甚?”
“老師,此人的職級雖低了些,但他昔日在與鮮卑作戰時卻是真的立過功勞的,弟子在塞外時曾與他相識,只可惜他一不小心被捲入了董卓和五原太守督瓚之間的仇怨,縱有軍功在身了在五原郡內,短時間怕是提拔不上去的,弟子願以身家擔保,此人是個忠懇之人,亦是個可堪重用的人傑。”
盧植滿意地讚道:“能夠體察入微,於行伍之中提拔英傑,日後傳出去,定是佳話!很好。”
“老師過讚了。”
其實劉儉適才也看到了晉升為屯長的呂布之名,他也在一時之間動了點心思,但隨後想想還是放棄了,只是提名了高順。
不是呂布不適合,只是呂布那個人的想法和行事風格與自己太不一樣。
自己這一次打算招用的,是可以留在越騎營幫他做大事的,用來充做心腹的人,特別是在雒陽這個深泥潭中,日後說不定還會有些見不得光的事要做。
呂布的心性不夠堅定,功名利祿之心顯露於外,義理之心也淡薄了些,在雒陽這個水深之地,特別是張讓和趙忠如今也盯上了自己,萬一呂布被宦官或是其他人收買了,就算是他不背叛自己,但只要將一些關於自己的小道訊息透漏出去,那也足夠讓自己喝一壺的。
故吏這個詞對呂布來說,沒什麼實際的約束性。
若是在地方州郡也就算了,劉儉不怕拿捏不住呂布這樣的人,但在雒陽,大佬林立步步是坎,危機隨時都會降臨,劉儉冒不起這個風險。
隨後,劉儉又在幷州諸軍屯中仔細翻找,卻始終沒有找到那個他最想找到的名字。
張遼找不到。
隨後,他又在雁門郡的郡吏名錄中翻看,依舊是沒有找到。
最終,劉儉也只能放棄。
看來是沒有緣分。
此時的張遼,應該是年紀尚輕,未曾入仕本郡。
想想也是,自己如今只是十九歲,張飛尚還比自己小兩歲,劉備才剛滿二十二歲,關羽也不過是二十出頭。
似張遼這樣的人,年紀再大也大不過關羽吧。
當然,也有人在不足雙十的時候,因為家族的關係被當地郡署徵辟,但這終歸還不是地方主流。
似自己和張飛這樣的少年時期便早早出頭的,終歸是屬於小機率事件。
沒有找到張遼,令劉儉的心中頗為沮喪,不過他也只能認了。
畢竟這大漢的郡國軍不是他家養的,他想找誰就能找到誰。
然後他又翻找了河東郡和兗州泰山本地的軍吏檔籍,似徐晃和于禁這樣的名字,也沒有出現。
真是可惜。
時間不是很充裕,眼瞅著大半日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劉儉不能再耽擱了,他開始只是大略的翻找,且不再認真地去看履歷,只是粗淺的看名字。
盧植看他這樣,很是無奈。
他這是瞎翻什麼呢?
哪有他這麼選人的?光看名字,不堪履歷?
終於,又一個名字被劉儉找到了。
只是這個人並不是他的老鄉,同時也不是北方的邊郡中人。
而是南方象林營軍中的一名屯長,南陽人,姓黃名忠,現年三十六歲。
在大漢諸營之中,黎陽營、漁陽營、度遼營皆是為防備北方戰亂而設,而象林營則是設於南境,用於防備日南郡等地的叛亂,由於地處南境,象林營養五百騎兵五百皮甲,騎兵依舊是以北方六郡良家子居多,但皮甲之士,則多募荊楚,交趾,越地猛士以為替換。
而黃忠就是其中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