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透過自己現有的權力,調幾個入京協助自己同掌越騎營,那在某種意義上講,不但可以分攤自己在京中管軍的壓力,同時被劉儉調入京中任職的人,在一定程度上,便也算是他的故吏了!
而且黃巾起義馬上就要到了,北軍五營也有參戰,別人他不能管,至少越騎營在這最後的準備期間,不可惶惶度日。
……
劉儉帶著羽則來到了越騎營點視,迎接他的乃是越騎營中司馬以及一百二十七名吏員中的五十五人。
越騎營的司馬姓成名浮,冀州安平人,任越騎營司馬三載,在曹破石掌管越騎營的時代,他就一直以司馬的身份輔佐曹破石治理越騎營。
曹破石是個不成器的,平日少有理會營中諸事,故而營中大部分的軍務皆在此人手中。
只是見了這個成浮一面,劉儉就知道他必須要弄掉此人。
對方的態表面恭敬,可看著劉儉的目光,卻讓劉儉感覺有些不舒服。
這種目光別人或許覺得沒什麼感覺,但劉儉太熟悉了。
前世在職場混跡,他從最底層開始幹起,憑著高情商和果敢進取的業務能力,成為了董事長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單挑一個部門。
當然,能夠做到那種程度,除了過硬的業務能力外,肯定多少也要靠著去踩別人才能做到!
陽光與黑暗,在這個世界上一直都是並存的。
這種外表謙恭,內心暗藏其他的眼神,劉儉前世見的太多。
但按道理來說,他如今已是天子皇弟,又聲名滿於雒陽,但凡是個有點眼力見的人,就知道自己不是一般人能夠惹的起的。
對方的身後應是有後臺的。
不過,人不遭嫉妒是庸才,心理素質超好臉皮也足夠厚的劉儉,對成浮只是報以微笑。
隨後,劉儉開始按簡牘名冊點卯。
一百二十七名吏員只來了五十五人,而且還是他這校尉上任的第一天。
他自然要明白箇中的原因。
點完卯之後,劉儉開始詢問成浮:“成司馬,今日乃本尉首日就任,營中七百騎士暫且不論,包括司馬在內的越騎營諸佐吏並未齊至,這是何道理?”
成浮不卑不亢,道:“回校尉,越騎營的職責有四,一為戍衛京師,兼任征伐,二為協助羽林,宿衛雒城,三為配合四營,每月六次演武,四為聽命中候按期儀仗,以顯漢威,五有各營抽調將士輪期巡查司隸諸縣,諸佐每月都有軍務在身,有的在皇宮,有的在京郊,無法抽身,故來不齊。”
“哦。”
劉儉狀若恍然地點了點頭:“我聞北軍五營將士平日除了操演之外,皆職責清閒,如此看來,是本尉弄錯了?”
成浮躬身抱拳,道:“京畿內外,對五營之事多有謠傳,大多不實,還請校尉勿要聽信流言,需眼見為實才是。”
“聽汝話中之意,五營將士輪崗替換,按期分配,已屬常態,如此本尉不論何時來營?都是不能全聚屬吏了?”
成浮垂頭回道:“營中諸事,一向如此,曹校尉在任三載,亦無法於一日之間得見全營諸吏,這都是正常的。”
正常?呵呵,這是擺下的道才對吧。
“原來如此!”
劉儉恍然地點了點頭:“那不知適才你所言,平日裡拱衛京師、宿衛雒城、輪巡司隸這些兵務,曹校尉往昔都是如何下達的?”
“曹校尉一軍之長不管瑣碎諸事,軍務調動,歷年來皆由末吏以及諸佐替校尉分憂。”
劉儉眨了眨眼:“事都是你們幹,那曹校尉往日在職時,又負責何事?”
成浮很是認真地道:“校尉乃一軍之主,不管細節,只是總攬大局,抽查驗軍……哦,對了,五營用度皆出於太倉,然太倉歷年來財帛短缺,收支入不敷出,每月應給諸營的補給十成中最多也就能給足六成,五營校尉需常結伴往大司農處為營中兒郎索取軍需用度,且彼此之間還互有相爭……三軍將士一日兩食用度,皆依仗於校尉,此乃一營大事,非得校尉親自出面於大司農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