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蕭無邪離開的時候,曾經說過最多一個月的時間他便會回來。在走之前他和於子謙,朱佑樘商議過。而寧王一路勢如破竹攻入京城也在他們的預料之中,所以早在蕭無邪走之前,他們便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現如今叛軍已經兵臨城下,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我們相信無邪會回來的。但我們自己也要做好完全的準備,我們一定要竭盡全力打贏這一仗”朱佑樘神色堅定的說道。
雖然現在的大明皇帝不是他,但他卻有著義不容辭的責任。從小立志造福萬民,今天就是他為萬民出力的時候,所以他已經做好了戰死的準備。
花柳柳從小的夢想就是經商,所以他的心思永遠只撲在賺錢上,但此時此刻他也感覺到體內的熱血正在沸騰,就像是有一頭猛虎要破體而出。他是將門之後,骨子裡流著軍人的血液,這一刻軍人的血液已經在體內復甦。
這些天來他一直在內疚不能跟隨父親戰場殺敵,他覺得自己很無能。但此時此刻他要像個男人一樣,擔負起自己的責任。既然不能赴前線打仗,那麼今天就是他的機會,絕對不能給自己的父親丟人。
三人的手僅僅握在一起,曾經的三大紈絝,早已經成長到一個新的境界。今日在最危急的時刻做出了最為重要的決定,他們從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但今天他們決定要讓世人刮目相看,即便是紈絝也有自己的一腔熱血。
城外寧王已經做好了最後一次的軍事動員大會,而與此同時城內於子謙也在召開最後一次軍事會議。
參加會議的包括朝廷主要的大臣和一眾統兵武將,這是一次氣氛壓抑的會議。
因為每個人都知道他們將要面臨的是什麼,現在敵軍已經兵臨城下,只有戰勝敵人才能保住帝都,才能保住大明王朝,才能挽救國運。
除此之外,別無他途。
所以,此戰只許勝,不許敗!
會議就是在這種壓抑緊張的氣氛下的開始了,首先討論的便是如何作戰的問題。禁軍統領羅晉認為,目前的局勢下敵軍的實力要強於明軍,要想退敵,最好的辦法就是堅壁清野,堅守城池,待敵人疲憊,自然就會退兵了。
毫無疑問憑城據守是上上之策,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大明一方只得依靠城池作戰,這也是大明唯一的優勢。自古以來攻城遠遠比守城要困難,因為他們要登高,爬天梯。
城牆算得上一道天然屏障,所以羅晉的話一說出來立時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認同。然而大多數人卻不包括一個人,也就是隻有一個人反對。
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羅晉的提議也應該得到透過。但這次不一樣,就算是贊同的人再多也沒有用,因為這個反對的人正是現如今的最高軍事長官,兵部尚書於子謙。
神宗皇帝雖然是大明皇帝,但他將這件事情全權交給了於子謙。當然這一決定遭到很多文武大臣一致的反對,這並不是針對於子謙的。
而是無論從哪一方面在眾大臣看來於子謙都不具備這樣的資格,於子謙還僅僅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小子。入朝為官也不足兩個月,而且還是個文官子弟,從來沒有打過仗,所以從哪一方面來說於子謙都不合適。
然而神宗皇帝朱煜鈞卻是力排眾議,在眾多反對聲中將整個重任交到了於子謙的手中。他也曾披掛上陣,馳騁沙場,又是大明帝國的掌舵者,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就如同他從萬千軍中看重凌靖一樣,所以這一次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
起初眾人還對於子謙不假以辭色,但在接下來的一系列事件中。人們漸漸的對這個新上任的最高軍事長官開始佩服起來,因為於子謙的一系列命令每一項都切中要害,就算是那些真正的軍人也比不上。
如果不是於子謙的年齡擺在那裡,他們一定會以為於子謙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蓋世名將。就在眾人的驚歎聲中,於子謙漸漸樹立起了自己的威信。
這個軍事會議就是由他主持召開,也是會議召集人。在這個會議上人人都可以直抒己見,暢所欲言,但真正能夠拍板的人,就只有於子謙。
看著周圍的人,他站起身來說出了自己的觀點“朱煜鎮率大軍前來,一路勢如破竹,銳不可當,氣焰十分囂張。如果一味的堅守不出只會更加的助長他們的氣焰,我大明開過近百年,太祖布衣出身尚能縱橫天下,靖塵漠北,今日我輩豈能在小小叛軍面前弱了氣勢”
此時的於子謙渾身殺氣凜然,儼然一派殺伐果斷的大將軍派頭,令人膽寒!
其實於子謙這樣說一方面是為了鼓舞氣勢,另一方面羅晉的戰略根本不可取。寧王此次造反可謂是合了天時地利,而且籌謀數十年準備的無比充分。根本不像羅晉所說的那樣可以待敵疲軟,他們兵精糧足,準備充分,如果戰事拖久了,對大明反而不利。
最重要的原因則是京城現如今已經成了一座孤城,沒有外援,時間一久不僅人心思變。就連軍隊計程車氣也會受到影響,所以此戰不僅不能退縮,反而要主動出擊。
於是於子謙看著一眾將領,停頓了一下,厲聲下達了他的第一道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