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之扯了扯嘴角,“是,兒臣記下了。”
“傷口還疼麼?”皇上又問。
“原本為了不讓父皇笑話我咬牙撐死也要說聲不疼,不過……”楚惜之倒抽了一口氣,兩道好看的劍眉擰得死緊死緊的,苦著臉道,“父皇,你說那幾個傢伙怎麼一點分寸也沒有,真是疼死我了。”
皇上看著楚惜之,最後輕嘆了一聲,“你呀,活該,誰讓你這麼自做主張的。”
“我這不是為父皇分憂麼。”
皇上冷哼一聲,“到底是為朕分憂還是你的未婚妻分憂呀!”
楚惜之咧嘴一笑,“兩者皆有。”
“惜之,蕭家那個姑娘對你來說真的這麼重要麼?”皇上看著楚惜之,幽深的瞳子裡深沉得如同不見底的湖水。
“是。她是兒臣認定的女人。”楚惜之收起臉上玩世不恭的笑,神色漸漸凝重起來,“這一輩子,我就認定她了。”
皇上凝視著楚惜之。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錯,良久,誰也沒有開口。
“皇上,鄭國公嚷著說要見您。”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張公公走進來低聲道。
皇上眸子動了動,看著楚惜之終於開口道,“你好好養傷吧。”說罷,轉身欲走。
“父皇,那微兒她……”
皇上停下了腳步,抬眸看著楚惜之,“你這一輩子都認定她了,朕還能說什麼。”
楚惜之一笑,“父皇,其實兒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皇上挑了挑眉,“你還有什麼事?”
楚惜之抬手掩著嘴輕輕咳嗽了幾聲,“父皇,明日能宣蕭二小姐進宮麼?你看兒臣傷得這麼重,身邊總不能沒個可心的人照顧。”
皇上睨了楚惜之一眼,最後扔下一句,“隨你。”便領著張公公出了景仁宮。
皇上一走,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景仁宮。
“殿下。”夜抬眸走到楚惜之身邊,伸手掀開被子,湊過臉在楚惜之身上聞了一會,復重新替楚惜之蓋好被子退開數步後,才朝楚惜之搖了搖頭。
楚惜之挑了挑眉,“放心,眼下,他還不會對我動手。”說罷,他抬眸重新看向夜,“鄭國公府那邊怎麼樣了?”
“一切依照殿下所言,鄭國公已被拿下,其他女眷也被關押了起來,而鄭國公世子鄭霖逃出了京城。”夜垂眸冷靜的答道。
楚惜之勾了勾唇角,“如此甚好。”
鄭霖一出京城,便會立刻前往西北馬市將鄭國公被捕的訊息帶給他的大哥鄭律,到時候鄭霖鄭律兩兄弟惟一的選擇那便帶著西北馬市投奔北漠王。而皇上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的,所以,他會一邊派人暗中追殺鄭霖,另一邊會迅速派人奪回西北馬市。而離西北最近,又有足夠兵力拿下鄭家兄弟的那就只有——忠勇候蕭祁。
“殿下。”夜忽地抬起頭看向自己的主子。
楚惜之挑了挑眉,唇角一彎,“怎麼,你還有事?”
夜冰冷僵硬的臉上難得浮起一絲尷尬,他抿了抿唇角,最終還是道,“紫煙傳信與我,說蕭二小姐已經知道殿下受傷的訊息了。”
楚惜之皺了皺眉。
希微與他一樣,都是重活一世,帶著前世的記憶,雖然很多事他不想讓她摻與其中,可是,這一世的她聰慧冷靜的讓他心驚。或許,她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他微微側過眸子,看著掛在衣架上那件白色的披風,眸子裡忽地浮起幾絲輕淡的嘆息。
“告訴紫煙,明天會有人接她進宮。”
“是。”夜應了一聲,隨即身形一晃,房子一下空寂了下來。
微兒,很多時候我寧願你像前世一樣,懵懂純真,將外面所有的算計和陰暗全都隔絕在外。可是,帶著記憶重生的我們,註定要比別人都要更重的揹負命運的枷鎖。可是,只要你在我身邊,不管擋在我前面的是什麼,我都不顧一切的去敲碎它撕毀它。
既然已經逆天一次了,那麼,就不怕再逆第二次!
為了你,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毫不猶豫的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