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主母的院內傳來一聲高過一聲哀嚎聲。
“母親,您還是先喝點藥吧?”李琳看著趴在床上哀嚎的齊氏心痛的道。
“喝什麼藥!讓我死了算了!我現在哪還有什麼臉在活著……”齊氏哭嚎道。
說不定現在滿京城都在傳她被候府扭送到大理寺捱了板子的風言風語,她如今還有什麼臉面見人呀!
“母親,你別這樣……”李琳皺著眉頭看著齊氏,一臉的無措。
“信!你快點寫封信送去粟陽,讓你爹他快回來給我做主呀!”齊氏拍著床板痛哭流剃道。
“娘……”李琳為難的喊了一聲齊氏,坐在床榻前沒有動。
“快去呀!你是不是真想看著我死呀!”齊氏嚎叫道。
“娘,爹爹他奉旨巡察粟陽的災情哪能輕易回來,再說,就算他回來又能做什麼?”李琳皺著眉頭道。
齊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那我就只能這樣白白被人糟踐了嗎?”
“娘,事情都過了你就別想了,先把藥喝了,否則身子會熬不住的。”李琳見齊氏哭得撕心裂肺,心裡也跟著一陣陣的揪痛。
齊氏還未接話,旁邊的丫頭忽然走到李琳面前低聲道,“大小姐,表小姐來了。”
李琳還沒有作出反應,趴在床上的齊氏卻指著門口,聲音尖銳的響了起來,“讓她進來!讓她給我快點滾進來!”
站在外室的齊月容聽到齊氏尖銳的聲音渾身一顫,臉色刷地一下便白了。
“表小姐,您快進去吧。”旁邊的丫頭邊拉帶扯的將齊月容帶到了齊氏身邊。
“姑……”
齊月容剛開口喊了一個字,一碗滾燙的湯藥迎面朝她砸了過來,她下意識的一偏頭,那仍有弄稠的湯汗濺到她的臉上。
“你說是不是你動了手腳故意來害我!”齊氏指著齊月容,一腔的怒火便都發洩到了她身上。
齊月容驚駭莫名,一張小臉雪白如紙,“姑母……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
“不是你還有誰!那帕子是你交給我的!還口口聲聲的說那帕子是蕭希微了,結果了……”齊氏一激動,不慎牽扯到臀上的傷口,頓時疼得齜牙咧嘴,又是一陣哀嚎。
齊月容慌忙道,“那帕子確實是蕭二小姐的,當時她親手拿了那帕子替我包紮傷口……”說到這裡,齊月容猛地一下望向李琳,“表姐,當時你也在場,你快跟姑母說說,我沒有在中間動手腳。”
李琳轉臉看向齊氏道,“娘,我確實瞧見了,那帕子確是蕭希微拿出來替月容包紮傷口的。”
“那那帕子怎麼會變成樂姐兒的了?”齊氏聲音一揚,面上仍是不信。
李琳的眉心漸漸擰了起來,“或許……一開始,給月容包紮微姐兒拿的便是樂姐兒的帕子。”
“不可能!”齊氏想也不想便道。
李琳一把握住齊氏的手,沉重的盯著齊氏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娘,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微姐兒早就知道了你和姑母的謀劃。”
齊氏的瞳孔猛地一下放大,她下意識的喃喃自語道,“不,不可能的!她不過是一個十四歲的小丫頭……怎麼可能了?“
“娘,那次賞花宴上,月容明明是想要將她推到哥哥的懷裡。可她卻莫名其妙的躲開了,而樂姐兒卻莫名其妙的摔進的哥哥懷裡?加上這次手帕的事,你不覺得奇怪嗎?她好像……未卜先知一樣?”李琳說到這裡,心底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