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格和兩人正說話間,忽然覺得木筏加快了滑行速度,並且感覺腳下的水冰冷無比。
“咳咳咳——”辛多夫被冰冷的海水直接凍醒,現回了人身,希格和路法西連忙把他拉上木筏,但辛多夫卻是半昏迷狀態,躺在冰冷木筏之,奄奄一息。
“寒流——”路法西驚叫道,“這是洋流,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洋流有什麼稀奇的?”希格差點兒被路法西的驚訝嚇到,問道,“大海之上原本就是暗流湧動,哪個地方沒有洋流?”
“這不一樣!”路法西說道,“這水奇寒無比,應該是比鍊金國還要靠北的地方海洋中傳過來的洋流,怎麼會出現在神龍島北面的海域?”
“那應該出現在什麼地方?”希格大感好奇,他不知道路法西為什麼要對這個洋流那麼感興趣。
“在中土大陸的東面和西面各有一條洋流由極北之地向南流動,其中西邊的一道,至少在神龍島西面有四五千千米的距離 !”路法西說道,“這兩股洋流極為詭異,是阻止中土大陸的人向東或者向西探索未知世界的天然屏障,與你說的暗流湧動完全不是一回事。據說是因為這裡是中土大陸延伸的海溝,洋流正是沿著海溝由北向南流動的,也可以說,這道洋流就是整個中土大陸的邊緣!沒有人知道這道洋流之外的有沒有別的世界,大海太過浩瀚,即使是龍族、天使一族,雖然也可以連續飛行數千千米,但如果外面沒有陸地,誰也不敢保證能回到中土,因此,沒有人向外探索過!”
“世界的邊緣?”希格這才大吃一驚,仔細感受才發現,這股洋流浩瀚無比,即使是晚上,但透過月光,也能感受到海面起的水汽讓人感覺渾身冰冷,要知道現在可是夏天,竟然有一種身在鍊金國冰天雪地裡的感覺。希格站起身子,望著遠方的天空,明月高照,星星點點,嘆道,“總有一天,我一定要探索中土世界之外的世界,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哈哈哈,我要做,就做這中土世界第一人!”
“中土世界第一人?哈哈哈!”路法西大笑道,“數萬年來,不知有多少像你一樣狂妄之徒,冒險跨過這股洋流,向外探索,卻是音信全無,沒人知道他們發現了什麼,因為從來沒有人回來過?輪到你再去探索,不知道是第幾百幾千或者幾萬個了,還敢妄稱中土世界第一人!”
“所有外出探索的人,都杳無音信?”希格驚訝道,“想不到我中土世界探索之精神竟然也從未停歇,我想他們一定發現了更精彩域外次元,只是無法返回而已。如果探索之前,先在中土世界建設一個傳送陣,到了另外的次元,再建立一個傳送陣,與此遙相呼應,怎麼會回不來?”
路法西聽了希格的話,先是一驚,隨即又嘲笑道道:“你的想法別人未必沒有想到,但茫茫大海,是否有別的大陸這很難說,也許他們都已經葬身魚腹,就算就別的次元存在,在那個次元,未必有與這個次元相同的力量讓你建造相同的傳送陣,就算能夠建造傳送陣,你將中土世界的安危置於何地?外面次元的危險,我們一無所知,也許那裡的文明,那裡的力量高過我們幾個等級,那麼,你的傳送陣,帶來的,可能是中土世界的毀滅!”
希格卻毫不理會路法西的嘲笑和警告,笑道:“天大地大,無論如何,總有一天,我一定步無數先輩的後塵,去探索外面未知的世界……”希格說著,驅動魔力,在木筏之上,召喚出一個火球,火光頓時將整個木筏籠罩起來,讓人感到陣陣暖意襲來。
……
“如果有那麼一天,無論我是否恢復天使之尊,我都答應陪你走一遭!”路法西對無知的世界也無限地嚮往,許久才說道:“天空之城無盡的歲月,我待夠了!此事以後再說,先說說我們現在怎麼辦吧!”
月亮已經西沉,東南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湛藍的天空漸漸明亮,沒有人知道這股洋流要將他們帶到哪裡,他們只知道這股洋流在向南漂流,僅憑一艘木筏,他們不可能能掙脫洋流的束縛,就算掙脫,這裡離最近的大陸應該是神龍島,至少有數千千米的航程,況且早已迷失了航向,自己要怎麼返回大陸?路法西不吃不喝完全沒有問題,希格不吃不喝最多能堅持一個月,諾亞呢、辛多夫呢?即使食物和淡水希格都可以解決,但這艘木筏能在這樣的洋流中堅持多久不散架?
生存,成為了目前最大的難題,讓希格和路法西憂心忡忡。晚上雖然寒冷,希格可以用魔法火球驅寒,但到了白天,毒辣辣的太陽照射在無遮無掩的木筏上,讓人經過海水侵泡,渾身都是海鹽的身體,火辣無比。
希格從木筏的端頭,砍下幾段方木,將木頭中間挖空,做成幾個木碗,用其中兩個木碗舀了滿滿兩碗海水,然後分別用冰水同源技能將這兩碗海水的表面結成冰,得到一層薄薄的冰片,將冰片用手摳下來,放在路法西端著的空碗中,隨後倒掉剩餘的海水,接著再舀上來兩碗,繼續冰化海水,得到冰片,繼續裝到空碗裡,如此反覆多次,路法西端著的兩個碗中,漸漸裝滿了冰片融化的淡水,希格再用魔火將這兩碗淡水加溫煮沸,晾涼之後,其中一碗給諾亞喝下,另一碗給辛多夫喝下。
雖然淡水的製作是精細麻煩活,卻是他們生存下去的最關鍵要素。
冰冷的洋流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成群的魚,這些隨著洋流季節性洄游的魚類,帶來的不僅僅是木筏上的人的食物,還有未知的危險。因為有魚群,就會有大型的獵食生物存在。希格和路法西非常慶幸到現在為止只發現了一些海豹海獅,這只是中型的獵食者,而且對人和木筏並沒有太多的威脅,反倒給他們提供了海豹海獅皮,這些在寒冷中活動的生物,皮非常的厚,希格本就是獵戶出身,對於如何處理這些皮革經驗豐富。乾淨利索地剝皮,提出皮內的脂肪,然後用魔火烘乾,做成就得到了一件件皮大衣,或者做成了一個個盛水的容器,一道道繩索。
幾天之後,希格和路法西竟然用這些皮革,做成了一個風帆,雖然他們不知道往那裡漂流,掛帆也無法擺脫洋流,但卻成為很好的遮陽傘。
希格最擔心的諾亞和辛多夫,諾亞一直沒有醒來,因為昏迷只能喝點魚湯,每天希格都要給他注入許多的熱量維持身體的溫度,而辛多夫每天都是渾渾噩噩,半睡半醒。希格和路法西知道他非常的痛苦,卻又無可奈何,就算是路法西,也不知道有什麼辦法給這個幾乎魔法免疫的金龍療傷,他對金龍的瞭解並不多,要知道,在中土世界,金龍是與自己這個天使同等級別的存在。
“必須想辦法讓諾亞醒來!”多日來每天重複著一樣工作的希格終於煩躁不安起來,站起身子說道,“在這樣下去,他們倆非死不可!路法系先生,你一定會有辦法,必須找到陸地,哪怕是一座小島,也總好過在這冰冷的海面上起起伏伏,別說是諾亞和辛多夫,連我都會被玩死!”
路法西還沒有接話,希格突然吃驚地大叫道:“那是什麼?”
路法西順著希格手指的方向望去,嚇得跳了起來,只見海面上,無數的三角魚鰭在木筏後方迅速的遊弋著,驚慌失措的他瘋狂地大叫道,“鯊魚群!”
路法西這一叫,讓希格幾乎要嚇暈過去,他雖然對海洋生物幾乎一無所知,但鯊魚群之中傳說中的恐怖存在,誰沒聽說過?“怎麼會又鯊魚群?”
“你乾的好事!”路法西怒道,“你殺了那麼多海豹海獅,弄得木筏上全是血腥,不引來鯊魚群才怪!”
至少有幾百頭看得見的鯊魚,他們的尾鰭正在迅速向木筏靠近,希格把取下幻影神弓,路法西手提先知劍,他們知道,無論怎麼掙扎,都難免會被這些真正的海上霸主撕成碎片,然後吞入魚腹。反抗,只是讓自己死得更加有尊嚴一些而已。
希格不敢三支箭同時發出,因為這會減小天羽箭的威力,他必須一箭斃命,幻影神弓一天只能射出三十二支箭,他心中指望著這些鯊魚會知難而退,雖然這絕不可能,這種嗜血的傢伙,聞到血腥味就會更加興奮,更加嗜血。
第一支天羽箭準確地插進了不到百米遠的領頭鯊魚的頭顱,海面一陣翻騰,白色的鯊魚在海中劇烈地掙扎翻滾,嫣紅的血液,染紅了周圍一大片海水,幾十頭鯊魚立刻將這頭鯊魚圍了起來,很快就將受傷將死的鯊魚啃食得只剩下一個骨頭架,把整個海域染紅,這種分食同類的暴行,讓希格和路法西看得一臉的駭然。
然而圍攻那頭鯊魚的只是一小部分距離較近的鯊魚,更多的鯊魚卻是依舊奔著木筏而來,希格顧不上心裡的恐懼,繼續舉起幻影神弓,一箭接著一箭地射出去,三箭之後,三頭中箭的鯊魚,又被別的鯊魚群圍攻分食,遊向木筏而來的鯊魚頓時少了很多,但只要有一兩頭游到木筏下方,希格等人都難以倖免。
而路法西卻知道,海面上雖然有隻有數百個鯊魚的尾鰭,但海面下還不知道有多少沒有露頭的鯊魚,那些鯊魚才是最危險的。這些鯊魚應該是附近溫暖海域所有,進入這些冰冷的洋流之中尋找魚群捕食的,冷血的鯊魚本身並不太適應寒冷的環境,溫度低會讓它們行動和活躍度大大降低,不然早就圍攻過來將木筏掀翻了。
“光明球!”路法西大叫道,他知道,木筏不能被掀翻,必須用光碟機散這種視力極差,對光極為敏感,但嗅覺卻是極為敏銳的可怕生物,“不能讓它們靠近木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