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格和托馬斯所攻擊的軍營是一個臨時軍營,與南邊的正規軍營不一樣,這裡的軍營是將城內的一片街區的市民驅趕,將這裡安置為臨時軍營,這裡是軍營雖然防禦力低,但四處寬敞,並不像城東南那個真正的軍營進行封閉,士兵們雖然住得有些混亂,但經過了戰事的演習,每一個人都知道了出現緊急情況時的集結地點,只要迅速集結,很快就能開赴戰場,比正規的軍營要方便得多,當然,這是考慮軍營被圍困時的情況。
卡洛斯的二十萬大軍,有八萬人駐紮在這個軍營,另外八萬人駐紮在城東南的正規軍營中,其他四萬人一部分駐紮在內城,一部分分在各個重要崗哨,一部分駐紮在城牆邊上。而山姆普的五萬大軍,除了自己的中軍近衛營在內城,其他的都分在了城牆、大門、倉庫等重要位置。
希格和托馬斯剛到達地方軍營的時候,軍營中已經迅速集結,並以千人為單位,開始向北門反擊!
剛剛離開軍營的敵軍,完全沒有想到,希格和托馬斯的騎兵朝著它們快速地衝了過來,兩軍頓時在黑暗之中短兵相接。
第五軍團的騎兵,都是經過了無數大仗硬仗,劫後餘生的百戰之士,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在這麼多次的戰役中歷經洗禮生存下來,無所畏懼,與幾千敵軍遭遇的一剎那,每一個人都毫不猶豫地衝殺進入了敵陣,人數雖然少,但瞬間就幾乎擊垮了剛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敵人,敵人的幾個千夫長無論怎麼阻止,都難以抵擋這一千多人的衝擊,頓時,陣地戰變成了巷戰,一千騎兵活生生把原本前往北門增援的敵軍先頭部隊,完全打散。
梅雨季節的天空無盡的黑暗,潮溼回南天讓人連火把都難以點著,打散後的軍陣,在這種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很難再集結起來,包括托馬斯的騎兵在內,連敵我都難以分辨清楚,雙方几乎都是直到敵人到了跟前,才透過微弱的烽火亮光,發現危險的存在,是生是死,這就需要戰場經驗和個人的反應能力了。
托馬斯的一千多騎兵很快淹沒在黑暗的敵人的人海之中,但卻像一把利劍,五人敢去碰撞……
梅沃率領的中軍近衛營已經逐漸在北門站穩腳跟,開始向敵人的內城方向、城牆之上移動擴散,而西馬克的主力大軍,還在梅沃中軍近衛營配合之下,利用雲梯登城作戰。十幾萬大軍要想從一個大門進入,太浪費時間,西馬克利用雲梯登城,一是為了減緩城門的壓力,二是在梅沃中軍近衛營的協助下,能夠快速進城,雖然冒著傷亡增大的風險,但要想獲得馬司爾特城的控制權,就必須快速地將軍隊投入城中。
山姆普率領自己的中軍一萬人,朝著北門趕來,正好與梅沃奔往內城方向的一萬中軍近衛營遭遇,黑暗中兩支最精銳中軍近衛營短兵相接,而且雙方的目的明確,一方要去奪回北門,令一方則是阻敵增援,兵力相當,發生了馬司爾特城內最激烈的碰撞。
這一次的短兵相接,讓雙方的主將都大吃一驚,原本都以為憑藉自己最精銳的中軍近衛,一定可以迅速消滅對手,但很快它們發現,對方也都是難纏的對手。
“原地結陣!”震驚不已的梅沃當然明白這支軍隊是去堵大門,自己反而不急了,只要讓自己計程車兵結成防禦陣型,纏住他們向北門突擊,自己就算完成任務了。
結陣的號角聲響起,所有計程車兵立刻就地尋找戰友,盾牌兵圍城半圓形在外,槍戟兵、射手和魔法師在後面,十多人、二十多人一組不等,組成了一個個月牙形小陣,依據街道民房進入防守,防止敵人透過。
急著趕路的山姆普,也毫不示弱地組成了三路鋒矢陣,中間突破,兩翼包抄,兩軍在臨近北門的街區,展開了殊死決戰。
魔法師們釋放的一個個火球在空中漂浮著,照亮了整個街區的戰場。山姆普的大軍騎兵在前,步軍弓弩手在後,立刻衝向了梅沃的方陣。
梅沃重新組建的中軍近衛營雖然陣法訓練的時間不算太長,但有原來的老兵作為佈陣的班底,加入的精靈射手、幻影射手、神射手還有魔法師,很快也能適應了這樣的陣戰。用陣型迎敵,最大的優點就是在陣型中的每一個人都各司其職,進攻的只管進攻,防守的只管防守,護陣的只管護陣,把各兵種最強大最犀利的特點淋漓盡致地發揮,將自己的弱點交給陣中擅長的戰友,揚長避短,所以整個軍隊展現出來的是都是每一名戰士最強大的一面,這在戰鬥中尤其是在大型戰役中,如果能夠始終保持這樣的陣型不亂,簡直就是一個無可匹敵的龐然大物。
重新組建的中軍近衛營,已經有了立體攻防模式,將攻擊力最強大的幻影射手、精靈射手和神射手加入震中,無論對地面,對空中,無論進攻還是防守,都已經儘量做到了完美無瑕。而山姆普的一萬中軍近衛營,就成為了梅沃這支同樣是一萬中軍近衛營新練陣法的第一個真正接受檢驗的軍隊。
唯一的缺點就是在城市街區不好展開佈陣,因此梅沃讓軍隊就地組成靈活的小陣,以防守為主,不求消滅多少敵人,只要儘量阻止敵人增援北門,就是勝利。
山姆普的中軍近衛急著增援,果然心浮氣躁,雖然看似來勢兇猛,但進入了梅沃的中軍近衛營,就如進入了迷魂陣一般,來去就由不得它們了,無論它們怎麼衝鋒,遇到的都是敵人的重型盾牌,好不容於衝過去一部分,不是被盾牌兵後面的射手或者槍兵圍毆亂打,就是倉皇逃串,不一會兒整個攻擊陣型就雜亂無章了。
隨著北門進入的第五軍團兵力越來越多,而敵人的增援不至,西馬克立刻率領一萬多人,向西北軍營增援希格和托馬斯,只留下一千多人留在北門,繼續與零星抵達南門的敵人戰鬥,與保證控制北門的通暢,讓更多的人馬進入城中來。
整個馬司爾特城的黎明,都被這場始料不及的攻城戰所震撼,城門的爭奪、城牆的爭奪、梅沃中軍近衛營與山姆普中軍近衛營的對抗,都是實打實地硬拼,而兩座軍營的戰鬥也非常地激烈,先期到達的騎兵,只能多每座七八萬人的軍營進行騷擾,擾亂軍營內大軍的部署,阻止它們集結,儘量拖延敵人有序地反撲。
黑暗中誰也分不太清楚對方有多少人馬,如何組織兵力對抗,除了梅沃和科林查的中軍近衛營,據大部分都是在一片混亂中廝殺,甚至不分敵我。
直至天空濛蒙亮起,雙方才開始各自進入街區巷戰,對街區展開爭奪戰,雙方逐漸各自控制一部分街區!一半的城牆和南北城門,已經牢牢被第五軍團和第二軍團的陣營控制,整座馬司爾特城,幾乎是雙方各佔領一半的地方。第二、第五軍團控制南北街區,第三第四戰區控制東西門兩處的街區以及內城,幾十萬大軍,聚集在這座不算大的府城,城中百姓叫苦連天,卻又無路可逃。
城外的人還在不斷地湧入,天亮之後敵人兩座軍營的大軍也很快完成了集結並進行反撲,無奈入城的人已經太多,並且控制並穩定了所佔領街區,每一座民房都成為了堡壘,每一條街道都成為了戰場,從黎明前兩個多小時,戰至中午時分,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漸漸偃旗息鼓,各自自覺地收縮到自己的控制街區進行調整。
“副元帥大人,現在局面較為穩定,兩軍對壘,但大部分敵人已經透過城門和城牆進入了城內,與我們各自分戰一半的城市,我軍傷亡兩萬多人!”克羅斯的副官向卡洛斯彙報道,“山姆普元帥正在北面街區與敵人糾纏,但局面似乎並不佔有優勢!”
“哼,第三軍團的確都是窩囊廢,中軍近衛營親自出馬,竟然毫無進展!”卡洛斯嗤笑道,“我們雖然也沒有奪回城門,但至少一度壓制了瓜雅達!誒,現在看似雙方對峙不分上下,其實我軍已經完全落了下風,我們人數不如對手,軍隊戰力不如對手,敵人有備而來,而我們卻是倉促應戰,許多倉庫物資落在了敵人的手中,這樣下去,實在太過兇險!”
“元帥大人,那如何應對?”副官問道。
卡洛斯想了想,“你親自率兩萬人從西門出擊,繞過到敵人的後背,從後面打擊城外還沒有進城的輜重大軍,讓敵人首尾兼顧不得!”
“副帥,兩萬人從一個大門出去集結,至少也要一個小時!”副官連忙說道,“敵人有備而來,不可能不對我軍出城攻擊進行防備!而且故意空著西門和東門不佔領,必然有詐,副帥還是小心為妙!”
“你懂什麼?”卡洛斯怒道,“現在雖說兩軍對壘誰也奈何不了誰,但馬司爾特城陷落是遲早的事情,我們只是援軍,犯不著為第三戰區賣命,既然事不可為,我們應該早做打算,先控制西門外的通道,以免慌亂兵敗之時被敵人一鍋端了!”
“副帥的意思是,以打擊敵人後軍為由,出兵西門,控制西門的通道,給我們自己留條後路?”副官大吃一驚,“現在勝負未分,副帥如此行事,不怕軍隊騷亂,影響士氣和戰力嗎?”
“戰場局勢,未算勝而先算敗,這有什麼不對?”卡洛斯說道,“我們只是出城打擊敵人後軍,並未說是撤退,有什麼騷亂?現在雖說是兩軍各佔一半城市,但我們還有內城這個通道,可以將東西兩個軍營的大軍集結,而敵人卻是南北相互並不相連,如果不趁著這個機會將我們的所有兵馬集中,我們遲早會將二十萬人全部斷送在這裡!城池沒了、地盤沒了,我們還可以再奪,但軍隊要是被打殘了,我們就什麼說話的權力都沒有了!再說,這裡是第三戰區的城池、第三戰區的地盤,不是我們的,我們用得著這麼拼命,搭上二十萬人的性命嗎?執行命令吧,希望你為全軍趟出一條通道來!”
“是,副帥!”副官汗流浹背地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