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不必如此,這也算是藍幽有口福了。”蕭凰淡淡的接過話。
“藍幽是誰?”司馬逸好奇發問,難道還有人不介意吃別人的口水?
“是大灰。”小香探出頭來,弱弱的補充到。
“大灰又是……哦,小侄女說的可是二哥帶回來的那匹狼?”司馬逸靈光一閃。
“大灰分明是隻狗~”小香自認為很小聲的怨念著。
蕭凰微微側首,“小香,藍幽這會兒應該也餓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它?”
後者點頭如搗蒜,“要、要去,那小香去找大灰玩啦。”臨走時她還不忘偷瞄司馬逸一眼,然後飛速把桌上的菜碟端走。
“蕭兒可是有何不妥?”蕭凰回過頭,正好瞧見某人眼裡探究性的目光。
司馬逸收回視線,坦然一笑道:“沒什麼。”
只是一個主子對丫鬟的態度竟如同待小孩子一般,這可不怎麼符合常理,並且她特意將小香支走,恐怕也是為了避免小香在言語之間衝撞了他而招致災禍吧。
想到這兒,他斂了斂嘴角,意有所指,“不過三叔有些好奇,小侄女對每個下人都如同這般?”
蕭凰聞言一愣,“三叔有所不知,小香與侄女一同長大,親都甚厚,爹孃也是把她當作另一個女兒來看待,談不上下人之說。”
“是嗎?”司馬逸嘴角染上一抹苦笑。
對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你們都可以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那……對於一個不及兩歲的親子呢?
二哥,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你狠得下心來割捨京都裡的一切,連同……
司馬逸忽然間的沉默寡言,不禁讓蕭凰琢磨不透,想起他方才的問話,難不成還對那丫頭的冒犯有所不快?
“小香她年紀小,性子直,剛才失禮之處,還請三叔多多海涵。”
突來的聲響打斷了他的思緒,看著面前略顯稚嫩的女孩卻總是一本正經的說著老成持重的言語,司馬逸不由生出幾分哭笑不得之感。
“如若三叔沒看錯的話,小香姑娘已過了及笄的年歲吧。”
的確,夏禹《儀禮》分卷中規定,女子十五便會結髮,並以笄結貫之。
小香因生長在邊境,所以並未館發,但其髮式還是與*有所不同,因此蕭凰與她的年紀長幼,很輕易的就能分辨出來。
後知後覺的注意到這個問題,蕭凰心頭一跳,隨即笑了笑,“蕭兒說的並非是用時間計算出來的年齡,而是用心,人往往都有兩種年齡,一種是時序年齡,它的增長人力不可抗,且只與時間有關;
另一種則大小變化不只依賴於時間的流逝,它更多的是與閱歷、經驗相聯絡,被稱之為心理年齡。”
“呀?這種說法還真是新鮮。”
“倒也不難理解,就比如說一個虛歲三十好幾的人,如果他的心理年齡與實際虛歲相符合的話,那麼像偷聽這種幼稚的事情,是很難發生在他身上的。”
怎麼說來說去又繞回他身上了?司馬逸額角無形的滑過幾條黑線。
“小侄女這可就冤枉三叔了,得知小侄女禁足於此,三叔可是專程來看望你的,只不過碰巧聽見一則‘糕點說’罷了。”語氣略帶尷尬。
“哦。”蕭凰無所謂的點點頭,“那三叔現在看也看過了,無事就請……”
“有事,當然有事!”司馬逸站起身,優雅的理了理衣角處的褶皺,“難道小侄女就不想去看看,被你救出來的人嗎?”
“什麼……”
“意思”兩字還未出口,她就已經被司馬逸提著躍上了房頂。
有沒有人說過,她有中度的畏高症?蕭凰在心中暗暗哀怨。
無數的白牆黑瓦在眼前飛速而過,她不知道自己讓人像拎袋子似的飛了多久,只覺得在屋頂上停下來的那一刻,頓時有種撿回一條命的錯覺。
站穩後,蕭凰緩了緩神,轉頭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喏~”司馬逸抬了抬下巴。
見此,她皺了皺眉,伸手撥開身前一根橫生出來的樟樹枝,順著司馬逸所指的方向垂眼看去。
底下是一處極為普通的庭院,縱目四望,更像是大戶人家的偏院,並無什麼特別之處。
不過,若僅僅是這樣,那此地又有什麼值得一個世子爺關注的,並且還大老遠的帶著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