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被他的身體砸出了一個人形凹印,他仰躺在凹印裡,儘管眼中佈滿了屈辱之色,卻是一動也不能動彈,更別提站起身來了。
“無恥小兒!”
包偉同故伎重演,學著方全通先前的模樣,惡人先告狀,伸手指著黃蕭,居高臨下的譴責道,“你竟然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動用暗器!如果不是因為我及時出手阻攔,他的一雙眼睛恐怕就已經被你給毀了!小小年紀,心腸就如此歹毒,我身為軍方一份子,豈能容你!”
黃蕭被包偉同的一番話氣的渾身顫抖。
他狠狠地咬住下嘴唇,咬的血肉模糊,鮮血都已經灌進了他的嗓子眼裡,鑽心的疼痛幾乎讓他全身麻木,他卻只能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甚至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此刻的黃蕭,卻是早已淚眼婆娑。
他恨!
恨不得將那站在戰臺之上的包偉同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他恨他自己沒用!
他更恨他自己沒有本事守護孤狼的榮耀!
“啊...啊...”
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從黃蕭的嗓子眼裡擠出,幾乎用盡了他最後的力氣。
全場寂靜無聲。
觀眾區裡,數以萬計的觀眾,竟是都在這一刻默契的保持著沉默。
林戰鋒用力推開正扶著他的鄭冰潔、李萌和李雪漫三女,顫顫巍巍的穩住身形,不讓自己倒下。
他低吼道:“快!你們快去把他帶回隊裡來!”
鄭冰潔、李萌和李雪漫三女的眼中都有淚花在打轉。
她們心裡也是同樣的憋屈。
在此之前,她們信心滿滿。她們曾以為,以她們現在的實力,一定能守住孤狼的榮耀。可是,等到大賽真的開始了,她們才越來越明白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上,無論何時何地,都沒有絕對的公平可言。弱小就要捱打。沒有絕對的實力或者強大的靠山,即便當眾受到不公平待遇,也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申述無門!
這個世界,原來是這般的黑暗!
只要大家願意,所有人都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
你若足夠強大,瞎話也能是實話!
你若太弱小,實話也能淪為瞎話!
鄭冰潔、李萌和李雪漫三女,在全場所有人的注目下,跑到黃蕭身前,然後,合力將他扶起,緩慢地迴歸隊伍。
黃蕭閉著眼睛,心中太過沉重的屈辱感,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戰臺之上,包偉同裝模作樣的對著主持臺上的眾人遙遙一拜,道:“畢上將,劉上將,仝中將,沈中將,萬中將。我很抱歉。本來這場比鬥跟我沒有什麼關係,但是,我實在不忍心看到咱們軍區的一位人才被毀掉雙眼。所以,我才會在沒有經過幾位允許的情況下,私自出手。”
畢雯珺和劉城天兩位上將的臉上都露出了不喜之色。
以他們倆的能耐,不可能看不出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是,包偉同畢竟是燕京軍區的上校,又是四大特戰隊之一利刃的隊長,所以,在經過一番權衡利弊之後,他們一致決定將此事給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