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說著不想去,但是真碰到面前,一個笑得比一個裝腔作勢。比如說諾德和喬伊斯,這兩個明明沒見過幾面,但這會卻熱切的像是親兄弟。就差點沒稱兄道弟了。
“你早說你過來了,我就派人去接你了,還麻煩你自己過來。”諾德拍著他的肩,臉上樂呵得開出花來了。
“哎呀,那太麻煩你了,不必這樣,我正好遇見了莉蒂西亞小姐,就結伴來了。”
莉蒂西亞看著這莫名滑稽的情景,其實有點想插話的,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額……丹尼爾看見左顧右盼像是在找什麼的貝芙麗,就問:“貝芙麗公主,你找什麼呢?”扭來扭去,本來丹尼爾就不耐煩,現在更是火大。
沒想到貝芙麗比他更理直氣壯,“路西法呢,他為什麼不來?”
呵,就知道是這樣。丹尼爾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狀,想了一會,才慢慢開口,“他啊,他好像說要陪維多利伽去看劇,剛走不久。”
這麼一刺激,貝芙麗徹底就炸了,但這麼多人看著,還是得忍著,臉憋得通紅。喬伊斯看見,皺了皺眉頭,雖說他們是兄妹,但是畢竟不是一個母親生的,而且貝芙麗性格又不討喜,喬伊斯最多隻是在人們面前裝裝兄妹親睦的樣子。
“喬伊斯殿下,我們先進去吧,舟車勞頓,先休息一會,今天晚上我們陛下設宴招待各位。”埃爾維斯錯開身子,比了個請的手勢,喬伊斯點了點頭,率先進了宮門。
“哥哥,我,我……”貝芙麗不想進去,“我想去逛逛,過會回來找你。”反正,喬伊斯不想她跟著,就允了她,放她去玩。
“可以去,不可以鬧事。”死了沒關係,別給他臉上抹黑就行。
話說她去哪裡呢,當然是去找路西法了,帝都的劇院很多,但只要打聽一下,就知道哪個是最大的,路西法那種身份的人自然不會去小劇院。
而此刻路西法拎著蜜餞和堅果,剛從外面回來。
“你好慢啊,馬上就開始了,我以為你趕不回來了。”門內的女孩子聲音很是甜軟,“我的小心肝。”聽到的人會覺得很惡寒,但維多利伽那聲“心肝”是對著蜜餞說的,她匆匆忙忙拆開零嘴,就往嘴裡塞,“唔唔……我和你說啊,這家的蜜餞是整個帝都最好吃的了,你要不要來一塊?”她捏著就往他嘴邊送去。
路西法不喜歡食甜,但看見她期待的眼神,就張口了,舌頭還從她的指尖掃過,“嗯,很甜。”維多利伽的手僵在原地,一臉嫌棄。
“……”這表情就讓他很不爽,一把勾住她的腰,狠狠咬住她的唇,真的是咬,血腥味在唇齒中蔓延,但他卻不打算放過她,貪婪地掠奪著她的氣息,順勢將她壓在包廂裡的沙發上,“利伽,別那麼看我。”身下女孩子的目光太過銳利,他只好捂住她的眼睛,動作也漸漸溫柔了下來。
維多利伽沒有推開他,但也絕不會回應,就像一個人偶一樣,一動不動。路西法捧著她的臉頰,將這個吻不斷加深,手也不安分的解開了她的衣帶,維多利伽這才按住他的手,“你……放開。”
“利伽,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他鬆開她,笑了起來,有點壞,“你選一個。”連平日裡鋒利的稜角都柔和了下去,耀眼而又美好。維多利伽伸出手,用指腹摸了摸他嘴角的笑弧,印上他彎起的唇上,
眼中霧濛濛的一片,不是被欺負的要哭,而是很茫然,所以就閉上了眼睛,一點一點回應著他。“你要是……一直這麼乖就好了。”
利伽啊,你到底把心丟在哪裡了。“找回來好不好?”
“什麼?”被吻得有些迷糊的維多利伽,沒聽清他在說什麼,他便又重複了一遍,“利伽,把你心找回來好不好?”
“……”維多利伽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她其實很想問一句,路西法,騙騙自己不好嗎,沒人會揭穿的,為什麼非要這麼固執呢?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傷人,路西法一下子清醒了,周圍曖昧的空氣一下子消散。他撐著額角,兩個人都不說話。
這時,敲門聲打破了這片尷尬的氣氛,“誰?”
“我,貝芙麗。”
門被開啟,維多利伽沒有回頭,似乎在專心看著歌劇,貝芙麗心寬了幾分,“那個……我好像找不到怎麼回去了,我聽說你在這邊,就過來了,不打擾你吧,我想找個人帶我逛逛,可以嗎?”
路西法回頭看維多利伽,可是她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過來。“好,你想去哪,我帶你去就行。”
“利伽,你看完一個人可以回去嗎?”
“嗯,可以。”沒有挽留,像是急著推走他。
身後的門被關住,維多利伽摸了摸心臟,什麼感覺也沒有,她突然有點害怕了,那種空洞的感覺在此刻讓她恐慌,比任何時候都劇烈。“怎麼會這樣呢……我沒錯的。”
這具身體不過是一個軀殼,而且在慢慢腐爛。維多利伽覺得頭疼,那種尖銳的痛感,比軀殼上的破損更令她難以忍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她的頭疼一直是舊疾,但這一次卻被放大了數倍。眼前發黑,維多利伽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腕,可根本沒有用。
她知道,因為靈魂不穩才會有這種感覺,但是隻要她不死,那個人就拿不走她的靈魂,但這種疼痛會一直伴隨著她,這些她都知道,但是她也知道這是可以忍的,這就是代價。只要情緒沒有太大變化,她的靈魂就不會有過大動搖,頭疼也在可以忍受的範圍的。
她一下子坐在了地上,頭上冷汗流下來,她不是沒有情緒,它存在但卻感覺不到的。
“可笑。”維多利伽咧著嘴笑個不停,“我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沒命嗎,能殺了我自己的只有我,等我把那些東西一個個送下地獄,我自會了斷,用不著你提醒。”
她強撐著站起來,一點一點往門外挪,腿一軟摔在地上,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