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瑤帶著一行多人,不上前幫忙,也不離開,就這麼站在一旁瞧著她們手忙腳亂的樣子好看個熱鬧。
噗嗤一聲,她不知怎地竟然止不住的掩面竊笑起來,衛慕玉羊跟在她身旁,趕忙用咳嗽聲來掩蓋起這突如其來的莫名笑意。
李曦瑤察覺不對,身邊跟著的可不是自己慣用的人啊,隨後清了清嗓子:“快別都傻愣著,還不過去棒棒忙,拿下這手持利刃的瘋婦!小心著點,千萬別被她給傷了!”
暉凝大侄女派遣給她的人手,現在看來,想必平日裡也不是吃素的,雖說同為女子,竟都是有些身量的,能與癲狂狀態中的寒霈霖過上兩招,可就是不佔上風。
她眼瞅著寒霈霖的諸多舉止,甚為古怪,就在這時,她們二人突如其來的四目相對,趁霈霖娘子恍惚之際,被眾人打掉了匕首,五花大綁了起來。連推帶拽的被押到一處偏僻的小房間裡。
“你們出去候著吧,我想與她說說話。”
“長公主萬萬小心,我們每每擒住,卻總能被她逃脫而出,此事……”
“不用擔心我,反倒是你們,該看傷的看傷,該瞧病的瞧病,留兩個人守住房門便好。玉羊,你趕緊過去伴著暉凝。我這裡有張極靈驗神仙家符籙,尋常的妖魔邪祟斷不能傷我分毫!”
李曦瑤假模假式的掏出一張皺巴巴的黃紙符籙,揣在寒霈霖的衣襟上,喊了一聲:“定!”
眾人連連驚歎:“不動了。”
“嘿!真的不動了!”
“看吧,我就說這符籙可管用的很哩!去吧。”
在這個狹小陰暗,潮溼發黴味極重的小屋子裡,有幾縷穿過窗欞灑進屋內的微弱光線,投射在寒霈霖白皙粉嫩的面頰上,顯得格外柔和且又美好。
她撥打亂散開的額髮,用手指尖小心翼翼的收攏著,掖在耳後。看著她不便吃力的模樣,李曦瑤替她解開了手腕上的綁縛繩索。
寒霈霖矯揉造作的揉捏著根本不屬於自己的胳膊,跪在她身前:“這幫下賤無賴,她們下手可真重,綁的我手腕子上火辣辣的疼。”
“裝模作樣,渾身的刀傷你不都不怕,這點疼算個什麼?我可不記得,曾經有吩咐過你,可以帶著這副身子胡鬧!”
“寒霈霖極不安分,我不過是想給她個教訓罷了!”
原來,之前種種引人側目的胡鬧事兒,居然藏在她體內的玉奴所為,不過……她到底為什麼會這樣,誰也不知道。
“青螢,別讓她在跟這兒丟人現眼的,趕緊把她帶回去。”
霎時間,飄出青煙一縷,繞著寒霈霖輕曼浮動,抽出了玉奴的魂魄,帶回到了瓔珞圈中,交由月白看管。
此時此刻,寒霈霖丟了玉奴的魂魄,像一具屍體那樣癱倒在地,李曦瑤再一探鼻息,還活著。
“冷香……去把她喚醒!”
冷香她手拿桃枝拍打著霈霖娘子的額頭跟兩肩,隨即一顆幽藍色的小珠子從她頭頂而出。
“這是……驪泉。”
美驪泉飛身而出,一把抓住了那顆藍的珠子。
“是我放出去的細鱗銀魚……這……這是寒霈霖的魂魄。”她把那一縷微弱的魂魄交給冷香,送入其軀體當中,得了魂魄,那肉身便再度恢復了氣色。
“霈霖,寒霈霖!”
李曦瑤輕輕呼喚著她的名字,那人也配合的緩慢睜開了雙眼,有氣無力的歪靠在牆邊。
“長公主實有通天之能,是霈霖自不量力,妄想除之而後快。”
“你知道就好,瞧瞧……這一身的傷啊!就連我瞅著都深感心疼呢!今兒個你能傷了自己,我可不敢保證,哪天不會傷到他人去。不管你願意或是不願,以後的日子裡啊,註定煎熬就對了啦!”
她單手抓著寒霈霖的衣領,將她從牆邊給提了起來,貼在她耳邊言語:“從犯已然在我手裡,那禍首也定不會有好下場。”
寒霈霖聽完這話,激動瘋狂的抓撓著,李曦瑤怕被這瘋婦人給刮傷了皮肉,一把將她扔在窗欞底下。
寒霈霖渾身乏力,這功夫也翻不出什麼花樣,只能朝她咆哮:“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就不怕報應不爽嗎?怎地說她李佩環也是你的親侄女啊,怎能不惦念著骨肉親情?那你還算是個人嗎?”
“哈哈哈哈……可笑,這麼點小事便能遭來報應?那我豈不得永生永世被打入到無間地獄裡去?”
“你……!不過是想要一條命罷了,我寒霈霖給你,皇女貴重,且時日不久便要遠走南詔,再不回來與你為難,放過她吧。”
李曦瑤點了點頭:“好,答應你!就留她一條命,只要乖乖遠嫁,再不從南詔回來,定保她一生無憂!”
“長公主說話算話?那……那我現在就要去勸她離開。”
“好呀!身體怎麼樣?可還能走?”
吱嘎嘎,門聲作響,許昌長公主身後跟著個好人模樣似的的寒霈霖,這兩個從屋子裡頭出來,驚得兩位留守宮娥,一時間愣在原處瞠目結舌,
霈霖娘子急急往李佩環的住處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