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滿眼滴翠的世界以後才稍微緩和了一下自己緊繃的神情,不知為何,只要跟霄瓘在一起時內心最得平靜,或許他們才是一類人?
霄瓘讓她在竹筏上坐好,自己則去解開拴在橋柱上的繩索,讓這小小竹筏順水流漂動,晃晃悠悠共飲一壺酒!昏昏沉沉,頭暈眼花。這幻化出的地界裡本就暖熱,再加上吃得了半壺多的桂花酒她身上更是燥熱難熬。
隨手解開披掛在身前的帔子團了團給扔了出去,一半搭在竹筏上另一半漂落在河水之中。可身上依然是熱的緊,迷迷糊糊間站在竹筏上面,搖搖晃晃脫下大氅,使勁往水拋著,或許是醉酒的緣故,腳下不穩她整個人跌摔進了河裡,迸濺出的冰涼水花拍醒了同樣昏醉的霄瓘。他趕緊伸手下河去撈,緊抓著水中李昭心口上的裙頭就往竹筏上面拉拽。
本就不大的竹筏,怎麼能禁得住他兩個這番折騰,筏子稍傾,將她二人掀翻在河水當中。在涼水的刺激下,二人果真又清醒了不少,霄瓘吃力拖拽著一動也不想動的李昭,再次往岸邊游去,花了好一番氣力才跟她出了水面上了岸。
將那美嬌娘橫抱在懷裡,慢慢攀上山頂,其實這嬌氣的道人,從來不願意做多花力氣之事,如今經過這番折騰,幾乎快要累到暈厥過去的霄瓘把溼淋淋李昭和自己一股腦兒扔在桂樹下的那張大床上!
氣喘吁吁問道:“又是哪個不開眼的惹你動怒了?平白無故跑到我這撒什麼酒瘋?”
她撥開額前滴水的散碎頭髮:“你快別吵了!我冷。”
“你冷?我還冷呢!快回去把身上擦擦乾淨,再換身清爽的衣衫,仔細別害了病去,到時候又該喝那苦湯子,你可別跟我抱怨啊!”
她抬起身子一把拽住霄瓘,雙手攬著他的脖頸,湊到其耳邊嬌嗔嗔唸叨著:“我不,就是要你幫我擦,也要你幫我換!”
霄瓘就任憑那人攬著抱著,貼在她面頰小聲言語:“不守婦道!”
“哼!不守便不守,憑誰還敢對我說三道四的?今後啊!能活得一日我便需逍遙一日,什麼克己復禮,端莊持重,在別人眼中我即便是有千般好,都不敵那一句災星流言,還要這好名聲作甚!”
說完她吻上了霄瓘的嘴唇,婉轉流連間便讓這老賊失了理智,任由她緩緩解開自己的溼漉漉的衫袍跟衣帶。
身前那美麗弱小的女子,身體冰涼中還透著一絲溫熱,她肩膀瘦小,感覺自己只要稍微一用力,便能擊潰她的所有防備。
是啊,李昭她自小囚困多病,本就比其他幾個姊妹瘦弱些,即便如此卻總是逞,可能是從小怕被他人欺辱才會裝出一副盛氣凌人,孤高自驕的模樣。
褪去她上身黏著的冰涼短衫子,那人除了面容白皙以外,誰曾想她身上更加白嫩,心口處滑膩的皮肉上還能看到些許青紫色的血管!摸上去的感覺竟更加奇妙。
她緊緊纏著霄瓘,就像是小孩子撒嬌一樣,釋放著自己連日的寂寞難耐。
霄瓘的雙手劃過她的耳後,脖頸,心口,近乎將要觸及到腰身的一剎那,她翻身上前將霄瓘死死壓在自己的身子底下。
緊緊提著滑落至腰間的彩繡裙頭,她不想讓霄瓘看到自己下腹的封印被破,免得再多生事端。
俯下身子,緊緊親吻著他的嘴唇和肩膀。
騎坐在霄瓘雙股之間,輕擺腰肢,隨著他兩人不斷急促的呼吸聲,頓時感覺四肢酥麻,當一股熱流融入其中之時,彷彿抽離出她所有的精神,癱倒霄瓘身前。
沒有羞恥感,也沒有負罪感,她一心只想得到片刻歡愉罷了!
霄瓘抱著她少生耳語:“你那府邸我是再也回不去嘍!”
她將霄瓘鬢邊的碎髮掖到耳後:“其實像你我這種人啊,才最應該湊到一塊嘞!越發探知到過去種種才更感今時之厭倦!人間不過短短鬚臾幾十載,又委曲求全,只不過苦了自己,順其自然,才最勝清閒啊!”
“你我這種?可是又知曉了些什麼?”
“嗯!這心裡啊越發沉重難過,你可得記著時常來伴著我哩!我怕心……中不善,到時墮入萬劫不復。”
“不管是人是魔,我都樂意陪著你。”
跟霄瓘兩人相依相偎的躺在桂樹下閒聊起來。
喚出靈璧將身上溼潮的衣衫吹乾,她不想再這幻境裡還穿著夾衣衫,偶然想起之前留有一身鮫綃紗衣。
“可記得我那身紗衣何在?”
“在我屋裡掛著呢,可要我給你取來?”
“嗯!你快去吧。”
霄瓘披著衫袍回屋裡給她拿取衣衫,李昭獨自留在外面,除下長裙,摩挲著自己腹部那個從前設有封印的地方,似乎稍有記掛。
“你怎麼來了?”
聽聞人聲傳來,趕緊抓起衣裙胡亂裹在身前,回頭一看,是寧玄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