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炭暖照掌燈明,席罷言談問思愁。
“公主自打初四回來,便一直關在公主樓內,怎地都不肯出門,這該如何是好?莫不是病了吧?”
全家人都因為她的身子莫名的擔憂了起來:“阿孃,莫要擔憂,檀太醫令丞定能顧她周全,晚來我親去看她 。”
同家裡人用過夕食,駙馬都尉行至公主樓下,玥孃親自出來將駙馬都尉迎了進去,提燈便往裡走。
“公主本就體弱,前幾日在宮裡走動繁忙,一回來直說頭暈乏力怎麼都不想起身,嶽安過來給瞧了,說是也沒什問題,只是冬日裡身子乏累,做了些補身的湯飲靜養,這些天也無礙了,現下正在沐浴,駙馬都慰且先等片刻。”
玥娘將他帶入內室裡便退了出去。
一襲香風吹暖閣,凝脂雪膚醉煙羅。
嬌態美顏解羅裳,入懷笑向柳郎側。
臉勝夭桃烏絲墮,眉如翠羽巧姿色。
遍體幽香半含笑,嫵媚妖嬈動心魄。
緊緊依偎在他懷裡,駙馬都尉問道:“這幾日總不見你出門,阿孃甚為擔心,總是念叨著生怕慢待了你。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怎能讓他知曉前幾日的遭遇?還不趕緊扯了謊話來騙人。
“其實自小纏綿病榻,我可都習慣了,沒成想讓雙親憂心,是我不孝順,明日清早我便親自過去請罪。”
“請罪?何來罪責一說,只你身體無恙便別無他求。”
翌日東天大亮,早早起身梳妝,他倆一起見了父母雙親,問了安好,難得聚在一起。同吃罷朝食,便見有親朋來訪,因不喜熱鬧閒聊了幾句便帶人回了公主樓。
坐在几案前恍然間發現好似少了什麼:“靈仙兒,驪泉呢?”
她停下手裡的活計:“回公主,那天不是為救蘇玠而取了神芝草嘛!後來被嶽安熬成了湯子先是給蘇玠服了一些,還留了少許就餵給了驪泉,現在啊大碗可都裝不下了呢,昨個夜裡霄瓘和嶽安兩個把她移到一隻大甕裡,擱在別室。又怕她凍著還在屋裡加了爐火。現在呀她別提多開心了。”
“什麼?她…她長大了?還是全好了?不行,我得去看看。你們怎麼都沒有人告訴我呢?”
說著話就往別室走,靈仙兒緊緊跟在身後。
“這幾日公主你甚是疲乏嗜睡,也沒敢打擾。她身子還算康健你自與駙馬都尉成其好事,哪裡需管她這些不是!”
“別說傻話了,還不快跟上。”
來到驪泉所在的別屋門前,徑直推門而入,屋裡熱浪撲面,空蕩蕩的屋子裡就見一隻大甕 ,還時不時的往外冒著水,剛想低頭看卻被一條紫色的魚尾拍起的水花打溼了頭臉,弄得她們滿臉,渾身都是溫涼。靈仙兒摸了一把臉:“好啦!好啦!驪泉先別鬧了,公主過來看你嘍。”
話音剛落,她就不動也不出聲了。打甕中探出個腦袋嘻嘻的笑著,如同海藻一般的長髮披散在她臉上身上,還是原來的那個驪泉。
盯著那魚尾良久問道:“還需多久能得人身?”
她回:“這芝草甚是有靈,原是可以化成人形的,可不知什麼原因不能退了魚尾 。”
“哎...若早知那草對你有用,我便多摘一株回來, 等過了十五我再去崑崙山給你取些,但這幾日就要委屈你了,得在這別室裡拘束著。”
驪泉知道了自己很快能退了魚尾幻化人身,別提多高興了,一個勁的點著頭。
三清殿裡,玉堂巹翻著白眼摸著手臂:“這小丫頭的哭喪棒還挺厲害的,你瞧瞧可把我這肉身皮囊給傷的啊...哎...”
屋中另一人言:“還不是你輕敵,那一下拿刀擋了去便罷,誰曾想你用肉搏,這不是活該麼?”
“哈哈哈,活該活該。”輕輕摸了摸小松的頭:“好好好,我算多管閒事兒啦!走,我們出去玩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