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平生覺得很不好,連帶著最近去寺廟抄佛經都是一臉嚴肅的表情,廟中的小沙彌以前很喜歡這位溫和的先生,連帶著寺廟之中的方丈都誇讚崔郎君很有佛性。
但最近,小沙彌擔憂之下,旁敲側擊還是打聽出了江州最近發生的一些大事,趴到了正抄寫佛經的崔平生面前道:“郎君最近心神不寧,這樣抄錄佛法,心不誠,是不對的。”
小沙彌的話,讓崔平生遲疑片刻笑道:“讓小師父笑話了。”
“先生,要不最近你先回家,寺廟的事情總是比不上家中的事情。”小沙彌摸著光頭,真誠的給崔平生提出了建議。
崔平生想到了母親,又想到了雲多多,收拾了行李,一路緊趕慢趕,趕到了家門口,看到小翠家門是開著的,他愣了愣,敲起了小翠家的門。
“有人在嗎?”崔平生禮貌道。
小翠媽探出了頭,見到一身布衣長衫的崔平生,開口道:“崔先生啊,真是稀客,你怎麼來了呀?”
原先,小翠喜歡叫他崔大哥,平生大哥,想著小時候就認識的人,後來日子久了,崔平生總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兩個人再也不像同齡人了。
她便也改了口,學著別人叫崔先生,這樣叫,倒是讓彼此自然了些。
“在下有事要請教小翠姑娘,還請嬸嬸通融下。”崔平生說出來意。
小翠媽愣了愣,雖然不明就裡,還是稀裡糊塗的把自家閨女喊了出來,小翠見到來的不是雲多多,而是崔平生,也傻了眼。
“多多並不開心。”崔平生一開口就是雲多多,“自從越長安消失之後,她就沒有開心過,我很擔心。”
“啊?”小翠從來不見過這樣開門見山的問話,有點暈。
“你是多多的朋友,我是多多的兄長,你我應該都不想多多難過,要怎麼樣才能多多開心起來?”崔平生說完,還俯下身對著小翠行了一禮。
懵掉的小翠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無語的看了眼崔平生。雖然兩家就在隔壁,但是崔平生一直在外遊學,兩家之中,小翠只認識崔婆婆,第一次見崔平生,還是崔家被封的那時候。崔家一個個人接著倒下,讓小翠忙的手忙腳亂,壓根顧不上禮儀。
事後,雲多多倒替崔家送了些禮,表示感謝。
因此,不算上一回匆匆忙忙的見面,這一次應該是她和崔平生第一次正式見面,最可怕的是,為了見她,崔平生還請動了她母親。
如此興師動眾,害的小翠以為又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小翠姑娘,拜託了。”崔平生見小翠沒反應,又催促了一次。
小翠無奈道:“那崔先生,你要怎麼樣?”
“我想哄她開心。但我笨,只會越說越亂,哄不了她,還……”似乎還讓雲多多更加難過了,這句話崔平生在嘴中繞了繞,還是覺得羞愧,沒有說出來。
小翠懂了崔平生的意思,眼看著崔平生傻呆呆的模樣,很不厚道的笑道:“我懂了,崔先生是想哄我家多多開心。”
被小翠一說,薄臉皮的崔平生臉紅了。
小翠不敢在逗他,怕把崔平生惹惱了,多多會更加不高興。於是,她湊到了崔平生的身邊,開始扒拉出一些聽戲文聽來的段子。
崔平生回去時候糾結了很久,還是找了雲多多空閒的時候,約她去逛集市,雲多多本來不想去,但崔平生今天卻帶了一個助攻小翠。
最終,雲多多耐不住小翠的軟磨硬泡,三個年輕人一前一後,去了集市。
“多多,你看這胭脂好看嗎?”小翠拉著雲多多東逛西逛問道。
“蠻好的。”雲多多附和道。
小翠又轉身拉她去了布莊,一邊拉,一邊問道:“多多,我想做件新衣裳,你繡活好,能不能給我選個料子,繡上幾針。”
“好啊。”小翠的請求,雲多多從來沒拒絕過。
兩姐妹一前一後,開始研究起了布料,崔平生站在一側,覺得尷尬,但小翠給他使了個眼神,崔平生不得不裝成木樁,在一旁偷聽著。
“這個料子,太花,做起衣服來好看,但有些豔俗了。”布莊裡,挑選布料的雲多多開始在料子中指點江山,“這料子好,素顏乾淨,價格也合適。”
雲多多點評著,小翠很快看到了一匹布料,拿到了雲多多的面前,獻寶道:“多多,你說這料子做衣服怎麼樣?”
典雅的料子,素色配上黑紋。雲多多接過料子時,眼前一亮,忍不住用手摸了又摸,果然布料柔軟,手感極好。
布匹老闆開始吹噓起自家的布料,雲多多趁機問了價格。
店老闆看了看兩人,報出了一個數字,雲多多皺了皺眉,還是放下了布匹道:“好是好,就是價格不合適,小翠我們走吧。”
小翠緊跟著雲多多,離開布莊時,回頭對崔平生做了一個手勢。
一路瞎逛,從胭脂鋪一直溜達到首飾店,雲多多還是空著手,小翠卻買了很多東西。兩人正準備回去,崔平生突然提著一包東西出現在了雲多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