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看看這是什麼?”呂氏說著,得意的揚了揚手裡的鑰匙,好不愜意。書迷樓
徐冰跟徐正湖這會兒也從外面走進來,分別坐在炕上,徐冰將前因後果說了一個遍,話裡話外都是誇自己的母親。
徐老歪聽著老姑娘的說辭,面上的表情從最初的期待,一點一點的往下沉,最後揚起手裡的旱菸袋,朝著呂氏的方向就往下打。
呂氏正說的得意呢,一看菸袋杆子下來了,往二兒子身後一躲,徐正湖趕緊伸手扣住徐老歪的手腕兒,委屈的說:
“爹,你老這是幹啥啊!”
“幹啥?!”徐老歪氣的眼睛瞪得提溜圓,使勁兒一掙,獲得自由。用另一隻手,顫抖的指著呂氏,氣呼呼的說:
“你個敗家的老孃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臭婆娘,我打死你——”
說著就揚手要打,呂氏嚇得“啊——”的一聲大叫,趕緊再次躲在二兒子的身後。這時徐凌等人也從外面回來,看著兩口子這個架勢,徐凌失望的坐在椅子上,沒有上前拉架。
鄭氏站在一旁,也耷拉著腦袋,唯有徐正江上前,抱住自己的父親,說:
“爹,打不得啊。”
“怎麼打不得,這樣的婆娘,留著何用。”
徐老歪嘴上雖然這麼說,不過剛才的衝動明顯減弱了不少。呂氏看著當家這樣,竟然一句話都沒敢說,到底是害怕了。
徐冰哭哭啼啼的挽著母親的胳膊,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吸了吸鼻子,說:
“爹啊,你這到底是幹嘛啊,娘到底哪裡做錯了啊。”
徐老歪聽到這話,氣的剛要開口,不料——
“咳咳……咳咳咳……”口水把自己給嗆到了。
徐凌坐在椅子上,瞅著親妹子,失望的搖搖頭,嘆了口氣,說:
“冰兒啊冰兒,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想事情就一根筋呢,你以為咱娘今兒得到便宜了?你錯了!”
“啊?!”
呂氏跟徐冰娘倆異口同聲的驚呼,二人全都盯盯的看著徐凌。
“娘啊,一個西跨院你就知足了嗎?那徐苗折騰了那麼大的作坊,家裡還有一個豆腐坊,可以說他們的好日子已經快要開始了,你覺得她還會回西跨院嗎?”
呂氏聽到閨女這麼說,不明白的搖搖頭,道:
“凌兒啊,那丫崽子不回來住哪兒?那個豆腐坊她可就租了兩年。”
鄭氏看著婆婆如此天真的樣子,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把話咽回了肚子裡,徐老.二看著自己的妹妹,又看了看大哥,撇了一下嘴,說:
“到底怎麼回事,一次性說了吧,學什麼文化人,說話說一半。”
徐凌見狀,不樂意的翻了個白眼,嘆口氣,又說:
“你們啊,難怪鬥不過那徐苗,就你們這看事情目光短,怎麼可能鬥得過。說白了,那姐弟四個掙了錢,重新蓋房子不行嗎?咱家的西跨院就那麼好,他們非要回來嗎?”
“我把話今兒撂這兒,來年開春你們看著,那徐苗要是不動土,我把腦袋給你當炮踩。咱爹今兒這麼生氣也是因為這個,有了那個西跨院,讓他們姐弟回來好回,沒有西跨院,讓他們回來,你們覺得可能?”
“怎麼不可能,咱爹、娘是他們爺、奶。”徐正湖理直氣壯的說著。
鄭氏終於受不了了,搖搖頭,說道:“他二叔,真到那個時候,人家是有理由拒絕的。”
“怎麼拒絕?!”徐正湖不解。
徐正江瞬間恍然大悟,伸手推了弟弟的腦袋,然後說:
“你傻啊,到時候那徐苗不會說嗎?‘啊,房子都給你們了,還讓我們回去幹啥,難道幾個伯伯伺候的不好嗎?’真要是這麼說了,咱哥仨都得吃掛勞,明白不!”
徐正江這一番解釋,呂氏、徐正湖、徐冰三人都瞬間明白了,徐老歪看著這樣的妻兒,重重的嘆口氣,堆坐在炕上,將菸袋杆子放下,說:
“本來老大的實缺,那是眼看就要到手的了,你們娘仨啊,活活把咱家的好日子給弄沒了喲,唉!”
呂氏這一次沒有鬧騰,看著老頭子痛心疾首的樣子,又看了看炕上的那把鑰匙,怯弱的說:
“要不……要不我把這鑰匙給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