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徐苗親自下廚做飯,這頓飯一吃上,就意味著過年了。三郎他們哥幾個,貼完福字跟對聯,便去山上上墳燒紙去了。
這也是今年才有的規矩,三郎考中秀才,按理說那會兒就該去上墳報喜。不過因為那會兒家裡有事兒,誰也沒顧不上這個。
後來還是徐正海提了一嘴,他們才猛然想起來的。所以姐弟幾個一商量,就決定年三十兒過去一趟,順便上墳、燒紙、磕個頭。也省的家裡供奉了。
徐苗帶著徐芽跟冬梅在廚房忙活,今年過年,家裡又多了幾口人,這菜又要再多添置幾道。家常菜難不倒徐苗,不過她那會兒研究的鍋包肉、水煮魚,還真是沒研究明白。
這會兒有冬梅在,徐苗就口述了自己那些菜的菜譜。冬梅心靈,聽了之後著手做,兩個人有商有量,一旁還有徐芽幫忙,鍋包肉很快就做好了。
出鍋之後,徐苗第一時間那筷子夾了一塊,先是聞了聞,醋酸味嗆鼻,不過跟前世那個味道差不多。期待的吹了吹,咬了一口,外焦裡嫩,酸甜醬汁適中。
比劃著大拇指,不停的點頭說“好吃”。冬梅跟徐芽見了,也紛紛拿筷子,兩個人吃起來,味道還真不是蓋得,確實很好吃。
冬梅吃完一塊放下筷子,看著那盤金黃色的鍋包肉,問道:“苗姐兒,你咋尋思出來這道菜的?”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徐苗有些懵,隨後輕笑著搖搖頭,說:
“咋尋思,就是饞的唄。夏天那會兒,我琢磨好幾次呢,為這兒,這丫頭都找我談話了。”
說著,還開玩笑的指著徐芽。後者好笑的直搖頭,看著冬梅說:
“冬梅姐,你是不知道,那會兒我姐就跟衝著啥了似的,這頓折騰,不過火候沒你掌握的好,吃了好幾次苦的呢。”
冬梅聽了笑著搖搖頭,又把那魚片放油鍋裡炸,然後說:
“我這樣是在歐陽家的廚房,跟那些廚子學的。歐陽家的廚子,有幾個原來都是宮裡的御廚,做的那些菜可精緻了,我沒事兒過去的時候,就在一旁看著學,不過到沒見到有誰會做苗兒說的這幾道菜。”
徐苗聽了故作得意的搖頭晃腦,把他們倆都給逗笑了。徐苗再旁說著怎麼做,冬梅著手,配合的很是天衣無縫。徐芽燒火也不敢馬虎,三個人邊說邊做,一桌子團圓飯就做好了。
人多分兩桌,兩桌的菜色都是一樣的,冬梅擺的桌,菜色穿插很是好看。水煮魚、鍋包肉、糖醋排骨、酸菜卷,豆角絲、辣子雞、蒜泥白肉、土豆絲,丸子湯、熘肝尖兒、醋溜白菜……
一共十五個菜一個湯。整整比去年多了六道菜,泉東他們四個在工廠那邊放完鞭炮之後,回來洗手,進到廂房,看著兩桌子的才,全都愣住了。
泉南一向話癆,輕拍冬梅的肩頭,指了指桌子,說:
“哎,你跟二位姑娘做的?”
冬梅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指著那水煮魚跟鍋包肉說:“這兩道是苗兒說怎麼做,我來掌勺的,一會兒你們嚐嚐,老好吃了。”
正說著,上墳的那幾個也回來了,徐芽老早的就在門口備了一盆水,水裡放了剪刀跟菜刀,大家洗手之後,四郎跟小五在院子裡放鞭炮。
鞭炮聲一起,頓時就熱鬧了起來,泉南把竹葉青抱過來,除了小五跟四郎,其他人全都倒上了一杯,倒好之後,泉南笑呵呵的看著徐苗,說:
“徐姑娘,今年讓三郎跟我們喝點兒吧,這都成秀才了,以後肯定經常出去,不會喝酒受憋。”
徐苗聽了笑著點點頭,過年了,大家開開心心最好。一旁的三郎見狀,衝徐苗抱拳行禮一下,說:
“大姐,我不多喝,點到為止。”
“嗯。”徐苗很是欣慰,自打三郎考中秀才之後,這心性確實不一樣了。雖然身子骨還是弱了一些,可那積極樂觀的態度,倒是讓他很有活力,不再像以前那般灰頭土臉的。
四郎跟小五放完鞭炮進屋,大家紛紛入了坐,徐苗端著酒杯,看著大家的屋裡的人,笑呵呵的開口說:
“今兒年三十兒了,一年又這麼鳥悄的過去了。今年咱們家過年多了二郎哥、四郎跟冬梅,咱們是一家人,誰也別拘束,敞開了吃,敞開了喝。完事兒咱們完骰子,年前我讓大慶哥幫著買的。”
泉南一聽玩骰子,第一個附和的高興,泉東幾個見他這般人來瘋,全都好笑的直搖頭,徐苗也笑呵呵的打算繼續說,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