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原來的臉嗎?”他撫摸著,確實是,他都記得,鏡子裡的臉雖然沒有不久前那張完美,但也很不錯,只是更多了一種鋒銳的味道,可他現在腦袋裡好像多了兩個靈魂,一個是司徒殷絕,一個是吳亦凡,這種感覺很奇怪,“那我是吳亦凡嗎?”
“其實你是吳亦凡也好,還是司徒殷絕也罷,不都在你的記憶裡嗎?”西梅大概能瞭解到他的感受,“這才是你最原來的臉,當初幫你做了手術,現在幫你還原回來,我只是希望你能正視自己”。
“之前你並沒有告訴過我要整容的?”吳亦凡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憤怒,這張臉或許才是他的,但他似乎也很習慣了那張臉,“西梅,要不是看在你幫我恢復記憶的份上,我真想一手掐死你,你說說我身體裡還有哪些是我自己的,你讓我覺得自己就是個拼湊起來的機器人”。
“其實這張臉變了,司徒殷絕作為特工的身份也等於結束了,冥寂會報告上級你在上次德國的任務中身亡,以後你就去過你想過的生活吧”,西梅嘆道。
“你說我可以不做特工?”吳亦凡神情一變,彷徨的難以接受,“不,我很喜歡這項工作”,作為司徒殷絕的他是發自深心想要做一個像父親一樣的人,可作為吳亦凡他應該回去接手帝國。
“一切由你自己做主,就當我欠你的”,西梅說道:“我、你父親、冥寂,我們三個人都是好朋友,怎麼過也好,就希望你以後過的好點,我知道說這些你會覺得很可笑,但我是發自真心的”。
“我想回去找她,你覺得我還能說我是吳亦凡嗎?可我該怎麼解釋?”現在的他不是吳亦凡,也不是司徒殷絕,只是一個找不到方向的脆弱病人,“我該不該把一切都告訴她?”
“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正走到門口的夜影突然聽到這句話,替西梅回答了他,“司徒殷絕和吳亦凡都是愛她的,所以我想你並不想傷害她,哪樣能讓她幸福,你自己清楚”。
吳亦凡深深的注視著,又好像錯過他看去了很遠的地方,“她現在怎麼樣了?”
“一直在等你”。
“等我好點就回去…”。
“我不做特工,大概也不能完成我父親的心願了”。
“我這輩子欠她太多,只有用下輩子的時間才足夠償還給她了…”。
“就讓一切回到原點吧”。
也許只有這樣他才能得到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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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多天,訂婚完畢後的蘇穎雪重返公司,一改往日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眉梢上盡是幸福的痕跡,沒有問太多,墨寧溪能感覺到她心底的平靜,這種平靜她曾經從吳亦凡身上也感覺到過,看來那個蕭子棄真的填補了她心底的空缺了。
和蘇穎雪坐車前往俱樂部的路上,墨寧溪突然想那天故意說那些話刺激都暻秀覺得有點可笑,想必對穎雪來說都不重要了吧,女人只要被重重的傷害才能死心絕望的放下,重新開始,看來穎雪最需要的是感謝都暻秀了。
車子駛入停車場,墨寧溪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好端端的為什麼今天突然來打高爾夫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最不擅長這些的嗎?”
“是子棄邀請我們來的,他前些日子辦了張年卡,免費打球的,反正難得週末閒著也是閒著”,蘇穎雪笑了一下,兩人一同下車,滿臉陽光的蕭子棄饒有興致的開著俱樂部裡專門接待的觀光車載著兩人往高爾夫球場開去。
蕭子棄禮貌溫煦的模樣再次讓墨寧溪對這個見面不到兩次的男人又多了幾分好感,如果說蘇穎雪是長在冰山上的雪蓮,那蕭子棄就是一道陽光,兩人在一起真是相得益彰。
“蕭先生你不要上班嗎?”
“不用這麼客氣,叫我子棄就行了”,蕭子棄笑笑,“我們機長一個星期只要飛兩次航班,也是輪班,挺輕鬆的”。
“哦”,墨寧溪瞭然的點頭,看來不是經常在國內外飛,“那就好,我真怕穎雪以後結了婚天天一個人在家呢”。
“呵呵,穎雪以前也這麼說過”,蕭子棄又笑了一下,就像一道陽光照在眉梢上。
墨寧溪看了一眼蘇穎雪,見她難得臉紅的別開,她也笑眯眯的望向綠油油的寬闊草地,突然覺得十分熟悉,猛的想起第一次和吳亦凡在A市見面時,似乎就是在高爾夫球場,之後開始一切都變了。
“在想什麼呢?“蘇穎雪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