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吧,夜晚的冷風撲面,衣服拋進車裡,眼角的餘光突然一眯,跳進車裡,以凌厲的速度突然在夜間將車一百八十度的旋轉,地面摩擦的“蹭蹭”響,前面的人驚悚的避無可避,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在萬分驚險的情況下,車子緊急剎車,司徒殷絕從容的從車裡邁出來,因為喝了酒的關係,幽暗的俊臉被路燈點綴的忽明忽暗。
“誰讓你跟蹤我的?”眯著眼,難得好興致彎腰打量著嚇的坐在地下的男人,胸前雖然掛著照相機,不過應該不像記者才是,“告訴我!”
語氣裡沒有多大的耐性。
“我沒有跟蹤你”,男人趁他稍微閃身爬起來轉身就想逃。
孰知剛起來就被他一腳狠狠踢中膝蓋跪倒在地上,再膝蓋一頂,雙手依舊插在褲袋裡,連多餘的動作都沒給,就用鞋將他踩在地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了我多久,說,誰僱傭了你?”
“蘇子陌,蘇子陌,是帝國的蘇子陌”,男人大哭著叫饒。
“蘇子陌?”司徒殷絕眯起眼睛細想,有了印象,不就是那個經常跟在寧溪左右的冷漠男人嗎?難到是寧溪讓他來跟蹤自己的?
“該死!”說什麼不回家只要打個電話就好,原來都是假的。
司徒殷絕厭憎的撿起他身上的相機扔進車裡,再懶得理他飆車離開這裡,十分鐘以後,相機從車窗裡丟擲來,粉碎。
二十分鐘後,一輛跑車風馳電掣的駛回了吳家。
用力抹了抹自己的嘴,大步踏進客廳,一室明亮將客廳裡幾人的笑臉照的通透,歡聲笑語飄進他耳裡,尤其的刺耳,他倒不知道資料裡那個冷若冰霜的男人原來也會笑,只不過是對他的老婆和孩子。
不對,他什麼時候這麼深刻自覺的把自己當吳亦凡了?這個認知更讓他焦躁起來。
“子陌叔叔,看我的賽車一直遙遙領先”。
“吳彥澈,你太卑鄙了,要不是你把我賽車扔出去,你會贏嗎?”
……。
誰都沒有發現他的出現,連墨寧溪都笑眯眯的關注著賽車跑道上的比賽。
還是劉媽叫了一句“少爺”。
除了兩個小孩子外,墨寧溪和蘇子陌都停止了笑容,抬頭看著站在門口的他,藍眸裡深沉的一絲波紋也沒有,墨寧溪站起身來,抬頭看了看錶,有點疑惑:“今天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她記得這兩天他都是十一、二點才回來的。
司徒殷絕優雅含笑的走到客廳裡多出來的賽車跑道旁,兩輛玩具賽車正在爭相追逐。
“這是今天下午子陌帶澈兒和冰兒逛街買的”,墨寧溪解釋說。
“你們去逛街了?”司徒殷絕抬頭直接看向蘇子陌,而蘇子陌也冰冷警惕的回視著他,男人天生的警覺能力讓他不難發現蘇子陌對他的敵意。
薄唇玩味的勾了勾,藍眸慣有的冷意掠過。
蘇子陌怔了怔,他明明是在笑,卻無端讓人覺得他是在算計,覺得心寒的熟悉目光只有以前的吳亦凡才會有,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他是在生氣,就像吳亦凡一樣,越怒臉上的笑容就越濃。
“哦,原來你們下午去逛街了,溪兒你也去了嗎?”司徒殷絕笑眯眯的點點頭。
明明笑得那麼燦爛,墨寧溪卻無端覺得發涼,“是,因為子陌照顧不來,所以我也去了”。
“那澈兒和冰兒應該玩的很開心吧,看玩賽車玩的這麼高興就知道”,司徒殷絕繞開他們坐上沙發,眸光異常溫柔的注視著孩子,隨手也點了根雪茄,沒錯,是雪茄。
墨寧溪糾緊了手指,以前吳亦凡身上總會帶兩種煙,一種是薄荷味的普通煙,另一種就是雪茄,當他心情極度煩躁或者非常暴怒的時候就會抽雪茄,是為了發洩怒火。
莫非他現在心情很不好,可是為什麼不好?
墨寧溪胡亂的猜測著,連蘇子陌心底也沒了底,他一向對任何事都鎮定自若,除了對吳亦凡,那是他見過最深不可測的男人,如果司徒殷絕真的是吳亦凡,那他確實想不通他會做出什麼來。
“你們怎麼了,都不回答我,嗯?”司徒殷絕淺笑,潔白的牙齒混著煙霧露了出來。
“是啊”,墨寧溪立即點點頭,“澈兒和冰兒很高興,剛才澈兒還在說晚上回來要和你比一場”。
“是嗎?”司徒殷絕盯著蘇子陌的眼睛似乎並沒有因為澈兒而轉開,再吸了口煙,“說起來溪兒你都還沒好好跟我介紹這位…”,說著指了指蘇子陌,“你也知道,我失憶了,很多人很多事都記不起來了”。
“他叫蘇子陌,子陌幼年無父無母,是凡你帶他回了吳家,跟隨你左右,六年前你離開了,也多虧了子陌的幫忙帝國才能撐下去”。
“哦”,司徒殷絕瞭然的點點頭,突然一笑,“真想不到我離開了六年,也難得你還會對溪兒和公司這麼忠心,連孩子都無微不至的體貼了,要是溪兒沒有告訴我這些的話,我還真以為你是孩子的父親呢”。
“凡……?”墨寧溪一驚,不悅的搖搖頭,“你別想太多了,子陌照顧我們母子純粹是因為你的關係”。
“我沒想太多啊”,司徒殷絕懶聲聳肩。
一直都沉默的蘇子陌忽然動唇道:“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不過我也很想說如果不是那份驗血報告,我根本不會相信你就是吳亦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