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拜見陛下。”吳衍慶道。
“吳國公來了,快快免禮,坐。”陳墨笑道。
吳衍慶不僅沒有行動,反而單膝跪地,沉聲道:“臣,特向陛下請罪.”
說著,吳衍慶便把看守士卒給楊弦毒藥,然後楊弦服毒自殺的事,詳細的說了出來。
“依你的意思,洪都縣侯是服毒自殺?”陳墨目光低垂,掃了眼書桌後蹲著的楊青青,見紅唇輕咬,臉上有悲傷之色籠現。
吳衍慶點了點頭。
“既然洪都縣侯是服毒自殺,那吳國公何罪之有?”
“臣有失察懈怠之責,明知洪都縣侯是朝廷的重要犯人,卻未讓人好好看守,導致發生這種事,辜負了陛下的信任,臣無可推卸。”吳衍慶面露愧色,道。
“……”
楊青青抿著唇,心頭略有幾許古怪。
陳墨凝眸看向吳衍慶,故作詫異了下,然後皺了皺眉:“竟有這等事。”
吳衍慶道:“看守洪都縣侯的兩名士卒,臣已押送回京,聽候陛下的發落,但臣還有話說,洪都縣侯的死,都是臣的過錯,與他們無關,陛下要罰,就罰臣一人,臣無怨無悔。”
陳墨:“……”
他還以為吳衍慶會選擇犧牲那兩個小兵,沒想到其竟袒護,為他們求情了起來。
陳墨斟酌了一番,道:“既如此,朕就免了你此次出兵的功勞,保留爵位、官職,留用察看一年,罰俸一年。你可有異議?”
“臣謝恩。”
吳衍慶微微一怔,不知道這所謂的留用察看,是不是和他所想的那個意思。
“嗯,你先下去吧。”陳墨道。
“臣告退。”
等吳衍慶下去後,陳墨看向已經起身的楊青青,道:“青青,這下你可滿意?”
“滿意?”
真要說,楊青青心裡肯定是不滿意的,但她也知道,這件事只能到此為止了,再鬧下去,三方都很難看。
楊青青點了點頭。
……
處理好楊青青這事後,陳墨得知納蘭伊人進宮後便回觀星樓了,於是便換上一身白色的常服,向著觀星樓行去。
觀星樓,三樓。
一架竹木所制的屏風之後,納蘭伊人剛沐浴完,換上了一身湛藍色的襖裙,神態高冷、那張病白的精緻臉蛋兒,在屋內燈光照耀下,白裡透紅,帶著幾分粉嫩。
按理說,納蘭伊人剛班師回來,第一時間進宮便要去見陳墨的。
可是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因為回京的這一路上,她都沒有洗過澡,實際上身上是沒味的,但她就覺得身上有味,衣服也是髒的,幾個月不見,潛意識裡她不想用自己“醜”的一面見陳墨。
所以她就先回來洗了個澡,打算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給陳墨看。
她還來到梳妝檯前,整理了下發髻,在思考要不要化個淡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