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去天牢,把納蘭姑娘叫上,我待會就過去。”陳墨道。
夏芷凝點了點頭,退下了。
……
壽康宮。
宮女、太監們,正在忙碌的收拾著行李。
按照宮中透露出的訊息,城中百姓都依次遷往天川了,下面,就輪到他們了。
作為主子的梁姬,這些事自然是不需要她動手,她畫著畫,然而注意力卻根本不在畫上。
就在這時,一名宮女低著頭快步走了進來。
來到梁姬的面前後,先是讓殿中的其他宮女太監先下去,方才說道:“太后,不好了,家主被押送進京了。”
正在神遊的梁姬,立馬將思緒拉了回來,那張恍若桃蕊熟美的臉蛋兒上,頓時浮現出了嚴肅的表情,看著宮女的眼睛:“你聽誰說的?”
“族中有人在西門看到了。”宮女道。
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梁家底蘊深厚,禁軍和陳軍中,都有梁家的人。
至於陳軍中為何有,是因為陳墨在四州招募新兵的時候,梁家派了一些支脈族人和依附梁家的人,弄了個假身份,參加了陳軍的新兵招募。
畢竟在亂世,新兵招募的稽核可不嚴格。
梁姬臉色一沉。
她可不知道父親被押送進京的真正用意。
只以為是陳墨把父親押到京師來審判問罪。
梁姬立馬急了,倏地一下站起身來,道:“傳哀家口諭,召魏王.”
說到一半,她想到了前兩次,當即氣的咬牙輕跺了跺腳,旋即說道:“服侍哀家沐浴更衣,哀家要出宮。”
“諾。”
……
天牢。
“魏王.”
“你們都先下去吧。”
“諾。”
陳墨帶著納蘭伊人、第五浮生,走向天牢的深處。
在以前。
天牢關押的罪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中有大臣因勸誡觸怒天子的,天子一怒之下,便將大臣打入了天牢,不過等怒火消散後,又命人將此大臣從天牢中放了出來。
也正因如此,昨天是階下囚,明天就官復原職,所以天牢的獄卒都不敢得罪裡面的囚犯。
和別的牢房臭氣熏天、暗無天日不同,天牢竟佈置的十分清靜。
在一牢房的角落,梁慕盤腿坐在乾草上,一縷白髮錘在額頭前。
雖然此刻的他十分的狼狽,但身居高位久了,哪怕淪為階下囚,那股上位者的氣場、氣質依舊還在,與牢房格格不入。
突然牢門開啟,梁慕無意中一瞥,頓時驚了一下,然後又冷笑的說道:“呦,居然是魏王親自過來,老夫的面子可真大。”
來洛南的地上,他也得知了朝堂的劇變。
說完,梁慕目光移向第五浮生:“淮王可真是好眼光,帳下全都是貪生怕死的小人。”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王爺乃天命所歸,某投靠魏爺,有何不妥。”既然已經“背叛”了淮王,第五浮生也就不給自己立牌坊了,如是說道。
“好一個天命所歸。”梁慕看向陳墨,道:“是來送老夫上路的?”
“梁慕,勾結逆黨,密謀造反,本該處以極刑,夷爾九族,但本王念其汝和梁家祖上於國有功,可向陛下求情寬恕.”陳墨道。
“看來你是有事求老夫。”聽到這話,活了大半輩子的梁慕,頓時就猜到了陳墨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