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州,崇王府。
崇王楚衍立身在假山之下,佇立眺望,而左旁的公孫嚴身著輕甲,垂手侍立。
在楚衍的右側,是一名身穿石青色錦袍的男子,此人正是原虞州知府梁松,也就是梁雪的父親。
已是廢人的他,回到河西后,被楚衍聘為王府的主薄。
在楚衍的身後,一名下人打扮的男子,拱著手,躬著腰,彙報著外界的最新情況。
聽完後,楚衍冷哼一聲,神色不善,說道:“最近這位安國公可是春風得意的緊啊。”
“真是沒想到,這月如煙好歹也是南月國皇室之後,神通境武者,居然委身成了陳賊的妾室。”公孫嚴道。
公孫嚴此刻頗有一種吃不了葡萄說葡萄酸的感覺。
其實,無人可知,當初公孫嚴被崇王派去增援隴右時,也和月如煙並肩作戰了年餘,心中對於這樣一位翹勇善戰,容貌不俗的女將軍起過一些風情月思。
事實上,在軍中士卒的壓力大,加上兵營相對較為封閉,很少看到女人,就連母豬都能賽貂蟬,無處安放的荷爾蒙,自然會催生公孫嚴對月如煙產生情感。
說實話,那日公孫嚴想帶著月如煙他們回崇州,也起了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心思。
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到時月如煙依附崇王,他作為崇王手下的頭號大將,是很有機會抱得美人歸的。
況且他對月如煙還有幫助的恩情在。
梁松對於奪了自己妻女的人,心中自然是帶著憤怒了,即便過去三年多了,也未曾忘記仇恨,只是學會了壓制隱藏,此刻看到崇王皺起的眉頭,不由動起了心思,說道:
“王爺,如今陳墨坐擁整個北方,南得淮、江東、江南等富庶之地,又與蜀府的楊弦有著結盟,其勢力之龐大,遠勝當初的徐國忠。若再等他藉助科舉選拔出來的人才替他掌握了整個北方,到時天下將無人是他的對手,其勢必會垂涎南方各地,威脅到王爺。
王爺如果想要實現心頭所想,就要儘快除此大敵。”
崇王目光晦暗了一下,這點他如何不知,道:“本王知道,但目前本王的實力,哪能跟其抗衡。”
梁松道:“王爺,為今之計,只有跟各地的藩王聯盟,放下之前的芥蒂與不快,聯手抗陳,抱團取暖。
“梁主薄說的不錯,王爺,唇亡齒寒,淮王已敗,金夏已退,陳賊野心勃勃,下一步必然是衝著王爺來的,安平王既然放淮王過來崇州,顯然是念著宗室之親,王爺若與他講明利害,定能拉攏其共同抗擊陳賊。”公孫嚴說道。
這倒不是因為月如煙成了陳墨的妾室,他才這樣說,而是目前的局勢,陳墨已一家做大,想要獲得生存空間,就必須與其抗爭。
除非崇王對陳墨俯首稱臣。
也就是說,哪怕明知道不是陳墨的對手,這時也得跟他打,若是等到陳墨徹底掌握整個北方,到時的他,整個北方對其補給,源源不斷的輸血,想輸都輸不了了。
“衍弟,不能再任由他發展下去了,我剛收到訊息,青、虞、麟、淮四州正在募兵,陳墨也到了淮州,顯然是衝我的豐州來的。”
就在這時,淮王不顧崇王府管家的阻攔,一臉急色的快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