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千米高空墜落,唯一的結局就是摔成肉餅,劉彥直腦子全亂了,在空中胡亂揮舞著胳膊腿,試圖減緩下降的速度,他還想飛到別人身邊去抓住降落傘,電影裡都是這麼幹的,當然這也是徒勞的,他如同一個秤砣般落向地面,唯一能做的是將背部衝著地面,希望傘包能緩解一部分衝擊力。
劉彥直落在一條平坦的土路上,他沒有摔成餅,而是像皮球一樣彈了起來,這回他反應夠快,在空中調整身姿,穩穩落地,長出一口氣。
他解開背上的傘包,這包東西並沒有任何特殊效能,只是一個儲存過久失效的降落傘,救了自己一命的應該是特殊的體質。
“老子又進化了,摔不死。”劉彥直挺開心,下回被逼到懸崖邊就知道怎麼辦了,毫不猶豫的往下跳就行。
另外幾朵傘花在空中綻放,慢悠悠的往下飄落,他們都看到劉彥直墜地,但卻看不到他還活著,都以為他已經摔死,不免心中黯然。
穿越小組的成員們一個個落地,解開降落傘,相互靠攏,清點人數,少了三個人,劉彥直摔死,原版柱子不見跳傘,郭老也不見了蹤跡。
失去控制的飛機墜毀在遠處,發出巨大的聲響,大家不約而同的扭頭瞄了一眼。
“郭老第一個跳傘的,應該往北邊找,他走不遠的。”黨愛國道,大家正要尋找,忽然看到劉彥直遠遠跑了過來。
這貨身上發生的奇蹟太多,沒摔死大家也不怎麼震驚了,雷猛說:“你小子鼻子靈,聞聞郭老去哪兒了?”
劉彥直沒好氣道:“你當我是警犬啊,我差點摔傷,還沒緩過來。”話雖這樣說,他還是一馬當先向北走,黨愛國緊隨其後,問他原版柱子哪去了。
“被打死了,上半身都炸飛了。”劉彥直說,“怕是長不好啊,炸成幾十塊,拼都拼不起來。”
黨愛國扼腕嘆息,但隨即還是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他的遺體,即便死了,也有研究價值。”
一幫人向北慢慢走,呼喊著郭老的名字,但是無人回應,關璐抱怨道:“你們害死他了,沒經過訓練的普通人跳傘都具有極大危險性,何況是這麼老的老人家,八成是摔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劉彥直道,忽然他停下腳步,趴在地上用耳朵傾聽著什麼,其他人立刻四散開來,開啟槍械保險,嚴陣以待。
“有十幾輛卡車衝這邊來了。”劉彥直道。
這年頭能調動十幾輛卡車的,要麼是國營運輸隊,要麼是軍隊,後者的可能性較高,敵機迫降,人員跳傘,軍隊過來搜尋了。
搜尋郭老的計劃只得中斷,抵抗是不現實的,因為他們幾乎沒有武器彈藥了,只剩下幾把自衛用的手槍,哪怕有劉彥直在,也無法與軍隊抗衡,再說解放軍是同胞,還是儘量避免發生衝突。
穿越小組迅速撤離,這裡已經是江東省境內了,所謂鹽湖,名字來源於附近的大片鹽鹼地,省裡在鹽湖附近設了一個勞改農場,專門關押右派分子,八十年代嚴打,抓來的流氓地痞壞分子也關在這裡,江東人都知道。
半小時後,十二輛解放牌卡車開了過來,車上滿載士兵,半自動步槍的刺刀如同雪亮的小樹林,士兵們下車搜尋,找到了敵特使用的降落傘,繼續搜尋,兩個士兵來到一處草垛旁,正要用刺刀戳兩下,忽聽裡面有人說話:“別開槍,是我。”
士兵拉槍栓上膛,喝問:“你是誰!出來!”
草垛裡慢慢爬出來一個狼狽不堪的老頭子,高舉著雙手:“小同志,我要見你們首長。”
這個老頭就是郭沫若,他被帶到營長那裡,郭老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要求部隊儘快找到那些人,並且務必將墜機殘骸保護起來。
營長下令一部分人留下繼續搜尋,親自帶著郭老驅車去看墜毀的飛機,殘骸位於五公里外,因為墜落的時候燃油基本耗盡,所以沒引發嚴重的火災,機體前半部毀傷嚴重,後半部儲存的還算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