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綰竟從那裡看到了幾分慌亂。
她不免覺得有些嘲諷，她抬起雙手伸到他面前，露出細嫩的手腕，嘴角還帶著淺笑：“小叔叔，要治我的罪嗎？”
許暮輕皺起眉，伸手握住她微微透涼的腕，聲音微啞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無措：“綰綰，不要這樣。”
他能感受到江綰綰想要離開他了。
這次和之前她要斷關係不一樣。
他有一種要徹底失去的感覺。
江綰綰強行抽回手，唇角始終帶著笑：“小叔叔當真不治我得罪嗎？”
“四哥！”謝清允這才意識到情況有些失控，尤其當看到許暮看向江綰綰時，眼底流露出來的心疼。
江綰綰等了片刻，沒有等到他的回覆，便垂眸擦了擦指尖的水漬，“如果你不問罪，那我就先離開了。”
說完，她側身走出廚房。
“綰綰！”許暮伸手想要拉她，卻被謝清允攔住。
“四哥，我的手真的很疼，能不能先送我去醫院？”謝清允咬著牙強行壓下心頭的嫉妒。
她心裡清楚，這次絕對不能放許暮離開！
她不能再給江綰綰機會！
許暮看著大門關上，江綰綰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他這才冷冷回頭，目光冷如寒霜。
“謝小姐，我承認和你合作會讓我以後的計劃更加順利，但對我來說也只是到達成功多了一條近路罷了，你和我都很清楚，我並不是非要走這一條路，只要我願意，我甚至可以填了這條路，你明白嗎？”
他臉上甚至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淡漠地透著冰涼，彷彿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謝清允臉色刷白。
她知道許暮這些話不是威脅，而是事實！
許暮低頭看了眼地上散落的茶葉，揚了揚唇，彎出的弧度涼薄得比冰雪更勝幾分。
“謝小姐，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我上次似乎已經警告過你，看來你真以為我那些話是說來開玩笑的，既然如此，合作取消吧。”
謝清允神色驟變，臉上幾乎沒有血色：“四哥！今天是我衝動了，我向江小姐道歉，合作的事情你不要這麼衝動，好嗎？”
許暮點了根菸，吸了一口緩緩吐出菸圈，看向她，冰冷而涼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句：“劉秘書會送你去醫院。”
滑落，許暮掐滅菸蒂，丟進垃圾桶，踏過地上的狼藉離開。
沒多久，劉秘書來到謝清允身邊，彷彿沒有看到這裡的凌亂，神色如常：“謝小姐，我送您去醫院。”
謝清允神色失了魂一般，呆呆地看著許暮離開的方向，顫著唇：“四哥，他是去找江綰綰了嗎？”
劉秘書沒有說話，只是側身低著頭，充當著透明人的角色。
良久，謝清允輕輕一笑，慘白的臉上透著幾分詭異：“去醫院吧，替我謝謝四哥。”
劉秘書沒有摻和他們之間的事情，只是規矩地笑著：“謝小姐，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