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殭屍修為雖然是步虛中期,但在這赤血攝魂幡中,杜子平制住它並不難,但他正要動手,那玄法大師道:“且慢,看我的。”
杜子也知道這具殭屍是玄法大師準備的肉身,他一出手,若是毀壞,那玄法大師可就得不償失了。
只見玄法大師眉毛一揚,雙手結了金印,大喝一聲,身上金光大盛,那具殭屍卻是一滯,趁此機會,只見玄法大師身上光芒一閃,接著一道金光激射而出,以杜子平的目力,也只是隱約看到一個人影在那道金光之內。
那具殭屍只是停滯了一下,便恢復正常,但在如此近的距離之內,它根本無法來及躲避。只見它一隻手剛微微一動,那道金光就射中了它的面龐,倏地沒入它的體內,再也不見了蹤影。
“啊!”
這具殭屍發出一聲悽慘之極的叫聲,身體一陣晃動,雙手在空中亂搖,兩腿也不住的顫抖,腳下生起一縷金光,不住的向身上蔓延而去,瞬間便沒入腳踝。與此同時,那具殭屍身上升起一股黑氣,向那金光迎了過去。
那金光與黑氣一觸,便停了下來,但片刻之後,再度上升,不過速度卻較之前慢了許多。
那具殭屍又大吼一聲,身體搖晃得更加厲害起來,片刻之後,那道金光便升到膝蓋,撲通一聲,它身軀便摔到在地。
“奪舍?”
不遠處的杜子平見此情形,不由得面露古怪之色,失聲叫了出來。這具殭屍既然是玄法大師準備的肉身,他自然有手段抹去殭屍的靈性,並恢復其肉身。要知道,殭屍的肉身雖然較人身更為強大,但畢竟不是人身,並不適宜修士修煉。
因此,在杜子平的認識中,玄法大師應該施法消除殭屍的靈性,同時還用其它手段,蘊養這具殭屍的肉身,讓其恢復人身,而不是透過奪舍,自家的魂魄直接進駐這具殭屍。
奪舍這種手段過於激烈,而且玄法大師這麼多年來魂魄之力大減,加之適才他又動用手段,誅殺了一隻步虛後期的殭屍,其魂魄之力又是大損,而這具殭屍又吞噬了許多厲鬼,一增一減之間,杜子平並不看好玄法大師。
而且即便奪舍成功,如果恢復人身,也是一件難事。玄法大師若不是奪舍,自然會有許多手段,就是杜子平也知道數種,但奪舍之後,這些手段就要考慮不能傷及玄法大師的魂魄,難度則是大幅增長。不過,用奪舍這種手段,是玄法大師自己的選擇,杜子平也幫不上忙,只能在一旁觀望。
又過了半柱香時分,那道金光已經到達殭屍的腰部,但黑氣卻是越來越濃,讓金光不能越雷池一步。
就在這瞬間,那具殭屍猛然一聲低吼,站起身來,身上亮起無數金色的“卐”字元文,瞬間便把上半身的黑氣覆蓋住,隨著一陣梵聲響起,那具殭屍本來毫無表情的面龐卻是一變,隱約有幾分玄法大師的樣子。
杜子平深吸一口氣,暗中捏了一道法訣,只要對方稍有異動,那斬龍九劍定然瞬間發出,天罡地煞血獸變的神通也會同時施展,絕對不會落後半分。
這玄法大師的手段實在詭異,適才他誅殺一頭步虛後期的殭屍,實在令人忌憚不已。他雖然進階到了步虛期,也一點不敢小瞧對方。這玄法大師的功法雖然不及鐵音寺嫡傳博大精深,但奇詭之處尤有勝之。
那具殭屍突然張口說道:“杜小友不用擔心,我已經控制好這具肉身了,它不會再傷你。”其它玄法大師心下也明白,杜子平忌憚的不是這具殭屍,而是他玄法,不過,這時他只能裝糊塗。
對於杜子平的手段,這些年來,他見得也多了,深知對方神通了得,莫說現在,便是當年全盛之時,也絲毫沒有把握能獲勝。
杜子平道:“玄法大師,你奪舍這具殭屍,難道以後想這般不人不鬼的活下去嗎?”
那玄法大師道:“這怎麼可能?我還想要飛昇上界呢。我之所以奪舍這具殭屍,原因就是殭屍可以肉身不壞,我才有可能提升修為。”
杜子平知道對方定有手段,但尋思了下,皺眉說道:“那你這樣,如何能與我回去?莫說諸神宮宮主,便慕容林之流,只怕也瞞不過去。解釋只怕也無人肯信。”玄法大師現下一身屍氣,即便藏身於那蒲團之中,也瞞不過步虛期修士的探查。
玄法大師微微一笑,說道:“誰說貧僧要與你回去?我現在一身屍氣,就算瞞得過去,修煉速度也會大為放緩,飛昇之事,再也休想。”
杜子平一怔,說道:“你是要留在這裡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