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大急,忙在一旁扯林若的袖子。江浪與董純卻是在旁觀望,一言不發。這萬年續斷若是經林若手中售出,與萬和商會可沒有關係,這位還能送走一位瘟神,何樂而不為呢?
林若搖頭道:“這等貴重之物,我怎有權力處置?只是這截萬年續斷份量頗足,估計我族中的前輩也用不了,如果黃前輩肯答應我一件事,我與族中前輩商議之後,也許可以分給前輩一部分。”
杜子平道:“什麼事情?”
林若道:“適才常掌櫃說我們金鱗神鯉一族的真丹期修士盡數離開金鱗城,這實在耐人尋味,而偷窺萬年續斷的人估計也不少,江董兩位前輩又身受重傷,我擔心無法將這萬年續斷帶回族內,因此黃前輩若肯陪我們把萬年續斷送回族內,我想本族前輩會答應這個條件的。”
江浪與董純暗暗點頭,適才常掌櫃說金鱗城內沒有一個金鱗神鯉一族的真丹期修士,他們兩人便知道不妙,覺得此行大為危險。如今聽了林若的話,到覺得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雖然杜子平也對這萬年續斷有意,但見此人頗為講理,估計是忌憚金鱗神鯉一族。既然如此,就好辦了,如果杜子平同意,此行便有一個有力的幫手,就安全多了。
這兩人也將目光瞧向杜子平,杜子平微一沉吟,說道:“也好。我就陪你們走一遭。”
江浪等人心中又喜又憂。喜的是,這一次有杜子平這樣的高手相送,擔子就輕多了,憂的是,萬一此人心生歹意,他們四人可是無法抵禦。
林若其實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他心中更是明鏡一般。金鱗神鯉族內若是出了什麼大事,萬無不通知他們二人的道理,因此此事很可能就是針對他們一行。這樣算下來,肯定是魚氏家族與李氏家族暗中使壞。他也知道,這個推測一旦成立,這一行人便是來到水雲天中,也怕不安全。因此兩害相衡取其輕,他寧願請杜子平來幫忙。
杜子平這幾日打的就是這個算盤,如今得逞,又焉有不同意之理。
那常掌櫃湊上來,說道:“黃前輩,你看咱們的交易?”
杜子平瞧他一眼,說道:“你等我回來,咱們便做這筆交易。”
常掌櫃大喜,說道:“那太好了,前輩,只是小的在這裡的任期也快到了,只怕等不了前輩,這是我們常家的貴賓令牌,到時你只要到河間常家就可以了。”說完,他遞上來一塊黃色玉牌。
杜子平接過這塊令牌,對常掌櫃道:“好說,估計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去常家一敘。”
江浪等人極為奇怪,小小一個常家又有什麼手段與杜子平這等人物搭上線的呢?只是這事也不好當著杜子平的面問,便一同向水雲天飛去。
待他們走遠之後,距此數十里外的一座山洞裡,那天華真人師兄弟與那位魚姓金數神鯉家族的修士如喪考妣,盯著眼前一面圓鏡,半晌說不出話來。適才杜子平與道虛動手,以及商議之手,都從這面圓鏡中顯示出來。
那天華真人師兄弟兩人傷心是半點不假,那道虛對他們二人確實不錯,而且道虛這一死,他們在苦心島一脈的地位一落千丈,更是前途未卜。
那金鱗神鯉的修士萬萬沒有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來,硬生生地把事情攪黃了。他從懷中取出一道玉符,向其中說了幾句,把手一放,一道白光飛去,瞬間無影。
水雲天某座洞府裡,一個頷下生有三綹長鬚的中年修士拿著那道玉符,眉頭緊皺,口中罵道:“廢物,一群廢物。”他一邊罵著,一邊也取出一枚玉符,出向其中說了幾句,把手一放,也化為一道白光飛走了。
水雲天另一處洞府中,一個真丹中期頂峰的圓臉妖修接到了這枚玉符,空中便出現了那三綹長鬚妖修的身影,他張口道:“林雲漢,事情出現變化,半路上出來一個人,將道虛殺了,因此萬年續斷沒有搶到手。我們魚氏家族中比道虛更高明的都有事,而我這樣的真丹後期修士若是離開,定然會引起你們林氏家族的注意。”
聽到這裡,這林雲漢臉色陡然大變,說道:“難道你讓我親自去?要知道林寒一旦復原,你們魚家是首當其衝。”
那三綹長鬚的妖修道:“那是一點不假,但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同樣,林寒復出,你也不好過吧。畢竟令尊之死,與他脫不了干係。你要想再找機會,那是不可能的了。”
林雲漢冷哼一聲,說道:“那個道虛實力著實不差,我比他強得也有限。他都死在那人的手裡,我最多能從那人手中全身而退,想殺人是萬萬做不到的。”
那三綹長鬚的妖修道:“我手中有成年四尾金蜈提取的毒藥,你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