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平二人聞言,心中同時暗道:“他果然是那頭惡鬼。”杜子平上下打量了一番,這白麵微須的漢子渾身氣息凝實,半無半分鬼氣,這分明已是凝聚實體,化虛為實的地步。但凡惡鬼修煉到這個地步,早已經達到元嬰期。
杜子平二人暗暗叫苦,大罵木真人害人不淺。杜子平突然大叫一聲“小心”,雙拳一併,一道雷光長河涌出,直逼過去。他之前與那白骨手臂交手,知道這雷系神通對鬼道功法頗為剋制之效,一出手便是龍神拳中的雷系神通。
這道雷光長河瞬間便擊在那白麵微須的中年人身上,轟的一聲,那人便被擊成十數截。那梅如煙一怔,這白麵微須的中年人修為極強,怎麼會如此輕易死去?
她一念於此,心頭警兆陡升。卻見眼前一隻長滿尺許長黑毛的巨手,直奔她面門擊來。眼見這一擊,她無法避開。她脖頸中的一隻金鎖突然金光大放,那隻巨手與那道金光一碰,嗤的一聲,便冒出一縷黑煙來。
接著,空中傳來一道痛楚之聲,那白麵微須的中年人又出現在眼前,只是右手小指處有一縷烏黑。
梅如煙眼睛一亮,說道:“看來閣下的傷勢未愈,只是一個空架子,否則我這困神鎖也傷不了你。”
杜子平卻是身形一晃,從原地避開,只見地面上石板開裂,一隻黑色巨手伸出。原來這白麵微須的中年人又是施展幻術偷襲。幸虧杜子平有日月魔眼,這才免遭一劫。
杜子平身在空中,兩隻鬼手從左右凌空抓來。他身上佈下一層雷光,只聽得噼哩叭嚓一陣響動,那兩隻鬼手上面黑煙直冒,但卻不肯退縮,仍緩慢地向杜子平抓來。
杜子平一捏法訣,身上雷光大盛,與此同時,那白麵微須的中年人也深吸一口氣,兩隻鬼手也亮了起來,一寸寸地向杜子平身上靠近。
梅如煙見勢不妙,一捏法訣,無數柄飛刀飛出,在空中形成一柄數十丈長短的巨刃,向那白鬚微須的中年人斬去。
那白麵微須的中年人,臉上青色一閃而過,兩隻鬼手又大了一圈。這時,那地面上的封印法陣一亮,這中年人突然慘叫一聲,身軀一震,彷彿被重擊一般,竟然委頓地倒在地上。這封印的法陣此刻居然生效。
與此同時,那柄巨刃凌空斬下!
那白麵微須的中年人臉色大變,立即化為一頭青面獠牙的惡鬼,身上覆蓋著一層紫色鱗甲,一條長尾粗如兒臂,宛如鐵鞭一般,重重地掃了過去。
一聲巨響,那柄巨刃四散開來,化為無數柄飛刀,射在地上。那惡鬼又發出一聲慘叫。
它站起身來,虎吼一聲,身上的鱗片飛出,向兩人射來。杜子平大喝一聲,霹靂神劍飛出,在空中一繞,他周身飛舞的鱗片盡數被切成兩半。
那些鱗片向兩邊飛散了出去,只是不曾飛出丈許,那些鱗片竟是又亮了一亮,原先縮小的一半形體,霍然又回覆了原來大小,居然以一化二,呼嘯盤旋著又飛了回來,同時半空中尖銳嘯聲陡然響起,那來勢竟是急了一倍有餘。
杜子平萬沒有料到這霹靂神劍也無法對付得了這頭惡鬼,便左拳右劍,將全身護住。百忙之中,他瞧了一眼那梅如煙,發覺她的情形也是同樣危急。
又過片刻,杜子平二人周圍盡是紫色鱗片,遠遠望去,竟似結成兩個巨大的紫色蠶繭一般。杜子平心中焦急,向梅如煙傳音道:“梅道友,你還是施展那火焰神雷吧,否則咱們就是死路一條。”
梅如煙回道:“這惡鬼身軀不定,而且有這紫色鱗片護體,火焰神雷未必能一擊奏效。你這九柄飛劍在丹田中培育時間不足,否則絕對不會這麼一點功效。倘若雷光再強些,這頭惡鬼的鱗片便護不住它。”
杜子平聞言,猛然想起一事,便張口一噴,噴出五粒圓珠,這五粒圓珠分為青、紅、白、黑、黃五色,緩緩升到頭頂,發出耀眼的光芒,在空中匯聚成一張五色雷網。
這張雷網甫一出現,便傳來一股陰森之意,隱隱地與那頭惡鬼有幾分相象。那些紫色鱗片與那五色雷網甫一交接,便發出嗤嗤之聲,化為煙霧散去。
那惡鬼驚道:“五行陰雷!你怎麼會掌握了這種神通!”
原來杜子平得到梅如煙的提醒,便將那五行霹靂珠祭了出來,萬沒有想到居然威力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