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平心中詫異,怎麼這些人不怕董方了?轉念一想,他頓時明白過來,當日他們不敢與自己交往的原因只怕不是董方,而是宿義。那宿義為了讓杜子平求他,暗中警告其它人,不許告訴杜子平如何挖掘七彩冰晶,那是正常之極,甚至他都無須警告,宿義惡名遠揚,他只要與杜子平一靠近,別人就不敢近前。
他故意對周信與王稟說道:“宿義在此地竟然如此霸道嗎?”
周信與王稟面露尷尬之色,互望一眼,然後周信率先開口道:“黃兄弟莫怪,那宿義在這裡本來就是一霸,除了董方,無論我們誰也惹不起啊。若非兄弟手段高強,結果了他,我們只能受他欺壓。”
杜子平一怔,說道:“我結果了他?這是誰說的?”
周通道:“兄弟就不必隱瞞了,那幾日就你與宿義在一起,不是你是誰?董方若是要能殺得了宿義,這麼多年來,早就下手了,還需等到現在?”
杜子平苦笑道:“我哪有這般本事,能殺了宿義?”
王稟接著說道:“兄弟有了那雙飛翼,便立於不敗之地,正面交手,宿義只會處於捱打的局面;如果要是偷襲,宿義活著的希望也就不大了。”
周信又說道:“那董方被看守叫去,定然是問宿義的死因,卻沒有難為董方,想必也知道此事與董方無關。”
杜子平聽到這裡,心下明白,這兩人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認定自己殺了宿義,只是猜測而已。當下,他不動聲色,說道:“這玄霜洞內處處危機,宿義應是撞到什麼危險場所而喪命的。”
兩人見杜子平堅決不承認,也不再多說,又聊了幾句,紛紛告辭。
兩人走後,杜子平暗自琢磨,此事有些奇怪。周信與王稟是兩個直人,想事情很少這麼周密,這番話只怕是有人教的,目的便是套他的話。
自此以後,來拜訪杜子平的巨人也多了起來,這樣一來,他煉化冰魄玉晶果的速度卻變慢了。如此過得數月,第一枚冰魄玉晶果已經被杜子平完全煉化。他漸覺手足輕靈,身堅體健,縱躍之遠,奔跑之速,肉身之堅,力氣之大,更遠非以前所能。
這一日,寒潮來臨,杜子平轉身就跑,幾個起落便追過前面的三個巨人,一抬眼,卻見斜刺裡也奔出一個巨人,速度之快,似也不在他之下,正是那董方。
董方見了杜子平也是一驚,但也顧不得其它,只得邁步向洞外飛奔,哪知杜子平奔速奇快,兩人居然不相上下,那董方暗暗稱奇,腳下加力,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將杜子平甩開,其餘巨人見了,也是大吃一驚。
不多時,杜子平與董方便先跑回那片茅屋當中,董方見危險已過,也不說話,一拳揮出,向杜子平擊去。
杜子平有意見識一下自身的力氣,也是一拳迎了上去,砰的一聲,兩人身體巨震,董方退了一步,而杜子平卻連三步。只是董方心裡明白,他身體巨大,退這一步,相當於杜子平三步,也就是說,杜子平的力氣現在絲毫不亞於他!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體一旋,又來到杜子平身前,連擊三拳,杜子平毫不相讓,接連架了三拳,同時,施展龍神拳,向董方擊去。蠻族巨人身體高大異常,力氣也是極大,因此他們也有一套類似人族煉體士的神通,雖然限於法力不能盡展全力,但也與杜子平鬥個不相上下。
眾巨人在一旁觀看,均是極為詫異,杜子平的肉身怎麼也強到這個地步?兩人又鬥片刻,卻聽見有人叫道:“住手!”正是那玄霜洞的三個看守。董方見了,當即退到一旁,杜子平正欲上前,卻被兩個看守攔住。
一個看守說道:“你們兩人當真是閒得慌,在這個時候還能打起來。你們兩人,一人罰三塊半月石,受刑五十鞭。”眾巨人暗暗咂舌,這懲罰可不輕啊。
董方聽了,面無表情,從袖中摸出三塊半月石,遞了過去。杜子平也不願意惹事,也取出三塊半月石。
這三名看守冷眼看了兩人一眼,說道:“過來吧。”兩人來到一間小屋,裡面有兩根不知什麼金屬製成的樁子。
看守令兩走到那樁子前,那兩根樁子頓時發出一股白煙,化為三個銀箍,一隻將雙腳箍住,一隻連腰帶雙臂,最後一隻箍在脖頸之上。
兩名看守各持一條銀色皮鞭,用力向兩人抽去。一鞭下去,饒是杜子平肉身堅硬之極,也是皮開肉綻,五十鞭過後,兩人便已成為兩個血人,那杜子平身材要矮小得多,看上去更是悽慘。
兩人踉踉蹌蹌地走回各自的茅屋,次日一早,杜子平傷勢盡復。他自己也覺得驚異,雖然他有玄冥神水護身,復原極快,但隨著肉身的強化,作用已經越來越弱,他本以為此次受傷,定然得過個五七日。他不明所以,只是揣測可能是冰魄玉晶果之故。他這次傷好,又引起了眾人的關注。那董方足足過了大半個月,這才可以進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