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平放眼望去,只見這片冰雪覆蓋的大地,倒有不少淡黃色的液體所形成的大大小小水坑,與路上所見不過的是,這些液體裡面隱隱有七彩光芒射出。
距杜子平數十丈外生有一株數百丈長的銀白色怪樹。此樹細如竹竿,在最頂端生有兩枚雪白色的果實。這兩枚果實有拳頭大小,這裡的寒風吹過,稀稀落落的樹發出簌簌之聲,兩枚果實隨風飄蕩,偶爾相撞,卻發出叮叮噹噹之聲,到也甚是悅耳。
樹旁不遠處,伏著一具人族修士的骷髏。宿義道:“那兩枚果實便是冰魄玉晶果,這兩枚果實離地太高,我便是用盡全力,也不能將手中的鏟子擲到這兩枚果實處。那具骷髏便是韓千重,只因我怕他的殘骸被人發現,便移到這裡。”
他又道:“這些淡黃色液體中便是七彩玉晶,這些足夠你採上幾十年的了。”
杜子平走上前去,見那具骷髏袖中有一隻法寶囊,便摘了下來,只是這人身上並沒有法寶。宿義道:“咱們沒有法力在身,如何能開啟這法寶囊?兄弟若是喜歡,儘管拿去。”杜子平點了點頭,將法寶囊也籠在袖中,只是他沒有法力,不能將這法寶囊收好。
他又抬頭看了看那兩枚果實,雙翅展動,身體緩緩飛起。宿義極是緊張,眼睛緊緊地盯住杜子平。
一丈、兩丈、十丈、百丈,杜子平的身體仍然緩緩飛了上去,不多時,便來到那兩枚果實的附近,伸手便摘了下來。
他的手剛觸到那兩枚果實,便是一顫,一股寒氣直透入體內,不禁連打了兩個寒戰。他不敢久待,忙用手一折,便將這兩枚冰魄玉晶果摘了下來。他將這兩枚果子籠在袖中,在空中一個盤旋,便落到地面之上。
宿義見了,面露喜色,忙走上前去,伸出手來。杜子平忽道:“且慢!”
宿義臉色微變,說道:“兄弟,怎麼了?”
杜子平道:“宿兄,不是兄弟不信任你。我對陣法也是略有研究,此陣進出之法各不相同,我雖然記下了進陣之法,但出陣之法,還望宿兄告之,我不想陷在此陣之中,被玄霜洞的寒潮吞沒。”
宿義道:“這是小事一樁。本以為兄弟跟著我出去就可以了,一時沒有想到那麼多。”說完,他又說道:“出陣之法實是小事,與入陣相比,只不過步法單化雙,雙化單,逢左向右,遇右向左。”
杜子平閉目想了想,說道:“那就多謝宿兄了。”說完,他便從袖中摸出一枚冰魄玉晶果,遞了過去。
宿義忙接了過來,笑呵呵地說道:“兄弟,我在前面走,你在後面跟著,咱們一起離開此地。”杜子平點了點頭。他雖然已經知道出陣之法,但如果宿義在前領路,那就更加保險了。
兩人再次進入陣中,杜子平暗中觀察,發現這宿義出陣之法果然與他所說,並無二致。本應此處走單步時,他走雙步,走雙步時,他走單步,左右顛倒。
不多時,兩人便要離開此陣,那宿義面上突然露出一絲獰笑,叫道:“起!”但見亂石紛飛,瞬間便將杜子平困在當中。
杜子平雖然小心翼翼,但也沒有料到這宿義居然會驅使這陣法,當下面色大變,隨即便恢復正常。
杜子平道:“宿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宿義道:“什麼意思?這是要你的命,這裡這麼隱秘,我怎麼會讓第二個人知道?”
杜子平道:“只怕你還捨不得這冰魄玉晶果吧?你若是不把我放出去,我現在就把這枚果子服下,你便是殺了我,也得不到這枚冰魄玉晶果。”
宿義道:“你只要一服用這冰魄玉晶果,全身便會凍僵,一時三刻之內,不能動彈分毫,我那時殺你,便如宰雞一般容易。這冰魄玉晶果,你服用後,由於法力被封,也不可能立即煉化,我不會嫌棄這果子是被你吞下過的。”
杜子平嘆道:“原來如此,只是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你居然能操縱這個陣法?”
宿義道:“現在時間尚早,我心情也是大好,便給你講個明白,免得你當一個糊塗鬼。我其實並非宿義,更不是蠻族巨人,與你一樣,也是人族修士,只不過,我已經是元嬰期的修士,名為韓千重。”
杜子平道:“那你是奪舍?”